我們與世隔絕過了兩個月,如今已是五月份。那幾天刮起火南風,吹在人身上火燒火燎地難受,荷塘中的水被卷走了一半,幾條個頭不大的魚呆呆地呆在水裏一動不動。我們自己開墾的菜園子裏的菜蔫蔫搭搭,半死不活的。一向喜歡在我們牆上爬來爬去的壁虎也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一浪高過一浪的蟬鳴。
前些日子我總喜歡午後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曬曬太陽,這天氣一熱連我這點樂趣也給剝奪了。看著腹中胎兒一天天變大,這幾日我母性大發,收養了隻流浪貓,我喚她桂花。那幾天剛產了仔,幾個小家夥擠在桂花懷裏大口大口地吸奶,連眼睛都不睜,吃飽了便伸著小舌頭呼呼大睡起來。
夏雨在一個月前被尚武接走了,據說帝堯還準了尚武幾天假。小智一向閑不住,從小好動慣了,讓他突然過這種日子也真難為他,我知道他一直崇拜北堂羽,我說我寫封推薦信給北堂羽,讓他跟著隨風幹,他怎麼都不肯,嫌軍紀太嚴,受約束。這不這會兒又到後院去找劉德開的部署玩樂去了。那些人大多是帝都人,帝都在大興可是花花世界,這些少爺兵什麼都不行,就吃喝玩樂最在行。我怕小智染上不良習氣,常勸說他也不管用,不管我多苦口婆心。不過小智卻是最聽春風的話,春風對小智又打又罵,小智一點都不生氣。還越打越高興,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
帝堯哥哥會定期撥款給雷戰和劉得開,當是給雷戰的退休養老金,給劉得開的一部分是讓他置辦我們平時的糧食及用品,一部分是給他和他部署們的工錢。
我們也可以出去,隻不過我們不管去哪,他們都會跟著,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久而久之我們也很少上街了,況且現在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也不適合出門。
這天我正與春風下五子棋,雷戰則在屋內看書,本來平靜的一天。一個尖銳的女聲打破了我們平靜的生活。
我與春風對視一眼,忙去門口看,隻見門口守衛的兩個衛兵正攔住一個年約三十的一個孕婦,身邊還帶著個十歲大的男孩子。
“哎?這位夫人是……”我上前問道。
“夫人,這女人自稱是劉夫人,校尉還沒回來,不能確認此人身份。”那個衛兵說道。
“什麼,夫人,你叫她夫人?”那夫人上下打量我一眼,又看看我的肚子,兩眼冒火光嚷道:“你這臭女人,你算什麼夫人。敢勾引我丈夫。”說著便要打我。春風和衛兵忙拉住她說:“你做什麼,連夫人也敢打。”
我一想不對啊,她自稱是校尉夫人,我是雷夫人。我忙說道:“哎呀,誤會了,誤會了。我是雷戰的內人,你是劉校尉的夫人吧。”
那婦人一聽,定了一下說:“什麼。你丈夫叫雷戰?”
“嗯,是啊。”我點頭應道。這時正好劉德開正好和兩個衛兵一起回來,看到那夫人大驚失色,忙走過去說:“夫人,你怎麼來了。”
“劉德開,你這狗娘養的。半年了你不回家一趟,你現在升官了,就不認我們母子了,你別忘了,沒有我,你還有今天?”那婦人捶打著劉德開,又罵又打的,那個劉校尉一句話也不敢說,壓低聲音說道:“好了,回屋再說,當這麼多人麵就不能給為夫留點麵子。”
“哼,待會兒再收拾你。”那婦人瞅了他一眼說道。
劉得開抱起旁邊的那個小男孩慈父般的聲音說道:“子城,想爹了嗎?”
不過那個小孩好像並不是很熱情,一句話也不說,陌生地看著劉校尉。大概是劉得開沒有陪伴他成長,關係自然生疏些。
我們一行人進了院子,雷戰也聞風趕來。我與春風一邊一個站在雷戰身邊,劉夫人說道:“想必這位就是雷大人吧,剛剛是我魯莽,誤會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