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是拿傘出去的嗎,怎麼淋成這樣了。”春風夏雨拿來浴巾為我擦拭。
“他也淋濕了,夏雨,你去給他找件幹衣服吧。”我說道。
“為何那麼傻,你這萬一有什麼好歹……”雷戰說道。
“不用你管,等明天一早你就走吧。”說完我從軟榻上起來,將濕漉漉的鞋脫下來,赤腳走進內室換衣服。
第二天一早,從內室出來便看到身穿我長浴袍的雷戰。我撇了他一眼說:“你怎麼還不走。”
“我穿成這樣怎麼走。夫人在哪我便在哪。”雷戰湊上來無賴的說。
“春風,你去問問小智,借他件衣服穿。”我對春風說道。
春風將飯擺好後便去找小智要衣服,我得趕緊打發雷戰走要不然讓帝堯看到可就不好了。
剛入座準備吃飯,雷戰也不跟我客氣,在我旁邊坐下。我拿餅的手停在半空倒抽一口涼氣看著雷戰說:“絲……你還挺自覺的。”
“我是駙馬,在映月宮自然要跟在家裏一樣。”雷戰好不認生地開始吃起來。
今日不早朝,估計這會兒帝堯應該在書房,我還是先去找他吧,以免他來找我發現我與雷戰一起會不高興。
沒管雷戰,一個人走出去,春風夏雨留在映月宮。今早雲淡風輕,空氣中還彌漫著泥土的芬芳,潮濕的空氣滲透進我的每個毛孔,說不出的通體舒暢。昨晚輾轉反側一夜未眠的疲倦也隨之減輕不少。行至禦花園,看著這片明淨的湖水,朝陽一往情深地撒在湖水麵上,清風吹來,水麵波光粼粼的,幾頭圓滾滾的魚一見到人來便爭先恐後地將頭伸出水麵,等待食物自動送上門。一時間水麵熱鬧起來。這些嬌生慣養的魚,從一出生就不知道如何自己覓食,它們習慣了等待人們的食物,如果它們有一天在這禦湖之內了,到了另一個水域還能生存嗎。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就像現在的我習慣了帝堯對我的好,我還能回到以前嗎。昨天那麼大的雨,雷戰就那樣站在雨中,我的心難道就好過嗎。我也動搖過。可是我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我是舍不得帝堯對我的好,還是沒有原諒雷戰對我的猜疑?
“你看這些魚自由自在成群結隊多好啊。”雷戰似是以為我心軟了,從我昨晚讓他在映月宮過夜他就開始興致勃勃地找機會和我說話。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輕聲說道。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雷戰見我搭話,忙接道。
“我沒興趣和你對詩。”我不敢和他對話,哪怕是看他一眼,我心裏就動搖一次。我的理智時刻提醒自己,我心裏已經不愛他了。
“我沒心情和你在談詩論文。”我冷聲說道。
“那你想談什麼,來,我們談談。”雷戰過來抓我的手。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我將手抽回欲走。
“是沒什麼好談的,還是你不敢。紫霖,你看著我。”雷戰走到我身後說道。
“去死,別亂揣測我的想法,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啊。”我轉頭大踏步往前走,我最不喜歡別人揣測我的想法,讓我在別人麵前變得完全透明,會讓我覺得不安,我是那麼缺乏安全感的一個人呢。
“遵命。”我隱約聽到雷戰說了句遵命,隨後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是“撲通”一聲,我能想象出水花四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