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雷戰居然走到這一步,他那麼豁達的一個人,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怎麼他就是對那件事不能釋懷呢。自打他對我有成見之後,雷家的人對我的態度也驟然冷淡了很多。
都一個月了,雷戰整日忙公事,大事小事都管,他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政事上。這天珠顏找人傳話,招我入宮。王後召見,哪有不去之理,況且王後召見也少了我的閑言閑語。向明月告假進了宮,連同春風夏雨一起帶著。
這次進鳳鸞宮,感覺比往日冷清許多,珠顏坐在那台古琴前摸著琴弦發呆。
“娘娘?”我玩笑地叫道。
“王後娘娘千歲。”春風夏雨行禮道。
“紫霖,你們來了。”珠顏臉上掛上了點神采。
“水兒,看茶。”珠顏招呼我坐下,讓水兒去準備參茶。
“你……哎?你的手怎麼了。”剛欲說話,我注意到她的手紅了一片,與原本羊脂白玉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更顯詭異猙獰。
“沒事了,熱水燙的。”說完臉上寫滿了悲傷。
“好端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我握著她柔滑的手關切地說道。
“公主,哪是娘娘不小心,是大王。”水兒正好端來參茶,聽到我們談話憤憤不平地說道。
“大王?怎麼回事。”我追問道。
水兒去拿來藥膏說道:“娘娘該上藥了。”
“大王從雍城回來後性情大變,喜怒無常,義父多年忙於朝政積勞成疾,大王也不許我出宮看他。上次我對外稱病,偷偷出去給義父帶了些補品,回來被大王發現,他氣急敗壞地打了我。每次他與義父政見不合就來衝我發脾氣,百般刁難。”珠顏說著說著抽泣起來。我拿出手巾遞給她。
“他竟打你,那你的手……。”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不相信帝堯會這樣對她。
水兒一邊上藥一邊憤憤不平地說:“大王那次來娘娘這兒就寢,大王要喝茶,奴婢要去端,大王非要娘娘親自端,端來了大王嫌太燙打翻了茶盞這才燙了娘娘的手。”
“大哥他怎麼變成這樣,他以前這樣對過你嗎。”我不敢置信地問。
“大王以前對我疼愛有加,從來不這樣的。”珠顏濕潤著眼眶搖頭說道。
“那淡心呢,他現在對淡心怎麼樣了。”我問道。
“淡心自小陪伴大王長大,情意非比尋常,如今淡心又懷了大王的孩子,大王自是不會對她如此。”珠顏平靜下來地說道。
陪珠顏在宮裏住了幾天,期間也去看過淡心,淡心比以前又胖了不少。見到我去還是以前的樣子,一點兒都沒變。我笑罵她都是快當母親的人了,還蹦蹦跳跳的。淡心對珠顏的事一點也不知道,她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安心養胎,隻要有美味的食物,大王的問候,舒適的環境,她便會很滿足。對於珠顏的事也沒告訴她,讓她安心養胎吧。我們這三個愛慕帝堯的女人如今也就淡心最快樂了。
我在鳳鸞宮的這幾天沒去找過一次帝堯,他也沒來過鳳鸞宮。晚上我與珠顏秉燭夜談,珠顏拆下各種華貴的頭飾,與我一起坐在那喝茶聊天,我們就像是普通的姐妹,沒有身份的束縛。
“紫霖,告訴你個秘密,我的心好像被偷走了。”珠顏麵目發呆的說。
“被誰偷了。”我下意識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