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戰叫我過去的時候,大叔已經坐在軟墊上,披著頭發。洗過澡的大叔看起來精神多了。雷戰拿了把剃須刀幫大叔剃了長長的胡子。修剪了頭發。我拿起梳子幫大叔理順,將頭發高高紮起。看著嘴角還有些淤青的大叔說:“大叔,你又回來了。”
我忙去拿過鏡子給大叔照。大叔起初還不看,我硬把鏡子移到他的眼前說:“大叔,你就看看吧。”大叔斜著眼偷看了一眼,之後變抬起頭。滿目滄桑地望著鏡中的自己伸手輕輕摩擦著,好像鏡子裏的認識他很多年不見的一個老朋友。我與雷戰對視一眼滿意的笑笑。
“你大叔真是一表人才啊。”雷戰不禁感歎道。
“那當然。”我驕傲地扶著大叔的肩膀說。
“哦,對了,你幫大叔上藥了嗎。”
“上過了,新傷舊傷…。哎”雷戰不忍說下去。
突然鼻子一酸,硬是沒讓眼淚流出來。為什麼我會這麼悲傷?就像是與自己有血緣至親的親人一樣。待小二將酒菜送上來。我為大叔斟上酒。
“大叔,吃飯了。”我將大叔拖到幾案前。大叔沒有了剛開始的抗拒。
飯間,我不斷為大叔夾著菜。大叔吃了一會兒突然神色一暗說道:“紫霖,大叔如今是個廢人了。”
“啊?”我看了眼胳膊腿都健全的大叔不解。
“我從你離開之後就已經武功盡失。我一直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大叔開始坦露真情。
“沒事的,大叔,武功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你要振作啊。”我安慰道,雖然我知道對於一個劍客來說,沒來武功就沒了一切,也難怪他會如此傷心頹廢了。
“你找到你爹了嗎。”大叔問道。
“嗯,很順利。我陰差陽錯的找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叔滿臉的欣慰似是很滿足,如今的他已不似以前的冰冷。很和藹,失去武功讓他坐享天倫也是件好事,我心裏這樣想著。
“隻是這麼長時間大叔受苦了。”我抱歉地看了一眼大叔。
“沒關係,你過得好就行。如今,你成了家,大叔很欣慰。”大叔滿臉慈愛的看著我說。
“什麼啊。”我越聽越覺得不對。
“你和這位公子成親多久了。”
我瞪大眼睛瞧向雷戰,不禁大吼:“你跟大叔說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說啊。”雷戰無辜的攤開手。
“他沒說什麼,是我看著,你們還沒成親嗎?”大叔認定了我倆是一對。
“大叔,其實我和紫霖……”雷戰剛欲解釋。
我打斷他說:“喂,大叔也是你叫的啊,他是我大叔,你幹嘛叫那麼親熱。”
“大叔,我跟他,沒什麼的。他是當今的右丞相,雷戰。”我無奈的解釋道。
“雷戰?原來是當今右丞相,果然儀表非凡。”
“咦?大叔知道我?”雷戰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大叔,我比他厲害,我現在是公主呢。”我滔滔不絕地將自己的經曆講給大叔聽也問出了大叔活下來的原因。原來大叔當日關上石門後昏迷了,那些人以為是具屍體也沒管直接放火。還好大叔及時醒來,用一個鈍器打開一邊的牆壁,有水流進來。大叔眼見得濃煙熏得快要睜不開眼,大叔心一橫從洞中轉出去,到了一條河裏。就那樣混混沌沌被衝到了一個很小的村落,被一個少婦救起,那個少婦的丈夫已經去世,丟下她和一個七歲的兒子。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少婦對風流倜儻的大叔越來越喜歡,他的兒子也很喜歡和大叔玩。大叔抵製不過美貌少婦淳樸,善良的攻勢。當大叔正想著和他們一起過平凡日子的時候,一群土匪將他們那個村僅有的四五戶人家洗劫還殺死了少婦和她的兒子。大叔悲痛欲絕,離開那個村莊過了兩個月食不果腹的流浪生活。
“大叔…。”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大叔,我們團聚就好了。我們一起回王府去,爹見了一定高興。”我興奮地說。
今晚我很乖地自己回去睡覺,沒有拖著雷戰,大不了晚上不滅燈。我實在是怕早上一醒來大叔又不見了,早就吩咐好雷戰一定要看好他。大叔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不能讓他再流落在外了,如今的大叔已不同往日,他武功盡失,自認為是個廢人,我實在怕他不敢麵對自己熟悉的人,繼續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