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間,這漫天雪花如同天城倒置的花田般瞬間凋零,緩緩的傾瀉下來。惹的這荒無一物的大地,慢慢被雪白覆蓋。她不禁失笑,哀歎道:那個人,他終究還是食言了。
也許人活著本就是一場江湖一場夢,以為醒過,卻不知曾幾何時又淪入另一場夢……
如果你問我有沒有一個地方四季如春花開遍野,我想我不會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笑著反問你,知不知道有那麼一個地方不光四季如一,周圍還花開遍野雲霧纏繞呢?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吧。雲之巔,漂浮在九泉上的一塊芯石,一座抬頭便能仰望到的城,卻因雲霧變化無常而不為人知。傳說曾經有漁夫出海捕魚的時候看到過一座蔚藍雄偉的冰城矗立在海平麵上,沒多久便消失不見了。
說到這裏,我忽然很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從這座城開始的故事……
雲之巔最近上下無一不透露出些許的喜慶,偌大的一座冰城幾乎快要被紅色所吞沒;紅地毯從冰城的最高處一直布置下來,邊上的喜字很是有規律的粘貼在各個窗戶上。就連那大紅的手工繡球都很考究的掛滿了那原本就已經很高大上的冰梯;整個城原本的清冷勁一下全被顛覆了,個個麵上無一不透露著歡騰的喜悅。
然而,卻有那麼一個女孩很是平靜的坐在梳妝台前紋絲不動。
三年了,池沁藍等著那個男人足足有三年了。她的他是一位英勇善戰的將士,沙場百戰九死一生,如今算是凱旋而歸。她曾想過幾百種再次相遇的情景,相視一笑,擦肩而過或是擁抱而泣,卻未想到再次見麵竟可以如此平靜。平靜到,辦著的並不是她和他的喜事,她更像是一個旁觀著。
坐在新房窗前往下望,看別人笑,看別人點頭哈腰,看那個陌生的男子在樓下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成親,就那麼開心嗎?看著那一個個光鮮的笑容,莫名的她反倒覺得那是一種諷刺。
“沁藍,你愛我嗎?”
樓下的他,停止了眼神交流激動的吼了起來。愛嗎?愛到底是怎樣的呢,她已經不知道了。隻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將來的夫,那個所謂的天。
“沁藍,我好愛你好愛你!”
那個男子,沒等她回答便迫不及待的表白了。有那麼一個愛她的人,應該是幸福的吧,沁藍表示回應微笑著象征性的朝他揮了揮手。
‘梆梆梆’,而就在此刻,城塔上的古鍾沉悶的響了三下。那是一口通體烏黑的古鍾,每當雲之巔上下有喜事或者有喪事便會被敲響,大家便被號召到一起為親人好友祈福。而此時此刻被敲響應該隻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沁藍即將結婚這件喜事。
一切看起來那麼井井有序,越又似乎哪裏有些反常。甚至沁藍覺得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居然會覺得鍾聲好近,可明明自己離著城塔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城塔之上,六名身穿藍色流蘇抹胸長裙的女子麵遮白紗。麵朝六個方向方圍成一個圈,各自輕扭水蛇靈動般腰肢跟著邊上的琴音悄悄舞動起來。時而靜寞時而狂野,然而每個動作無一不眼神靈動讓人心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