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是齊國邊境的一個城市。因為它背靠十萬青山,物產豐富,每年都有大量的毛皮,草藥和木材由此處運往齊國各地。又因地處齊魯邊境,是兩國互通的的重要關隘,所以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此一來這青山城雖說地處偏僻,卻也是除去齊國國都以外數一數二的大城。
“各位看官,你們可知青山城這個名字的由來嗎?”隻見酒樓裏一個留著山羊須的老漢,一手拿著一把折扇,一手扶著案桌,睜著雙綠豆眼對著身旁的酒客掃了一眼,神秘兮兮地道。
“不就是因為城外的十萬青山嘛,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我說老頭,你是不是消遣老爺我啊。”隻聽得‘當啷’一聲,一邊的須髯大漢將酒碗朝著桌上一丟,沒好氣地說到。
“這位爺,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說書的老頭抖了一抖身上穿的泛白長袍,幹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頭道行通天的大妖。它口中噴出的火焰,熊熊燃燒三個月都不會熄滅;扇動翅膀刮起的颶風,能把整座城市夷為平地;就連它打個噴嚏都能在朗朗晴空中下起傾盆大雨。隻是大妖心性凶殘,它以人的血肉為食,所過之處皆化為白地。直到一個叫做青山的仙人在此地一劍斬了這頭大妖,才讓百姓免去一場曠世浩劫。據說,那劍光直入雲霄,劍勢所指之處無不化為齏粉,將天幕都一分為二,噴灑出的妖血染紅了天空。大妖的身軀也就化作了城外那巍峨的十萬青山,妖血中蘊含的蓬勃生命力也造就了青山滿滿的生機。為了紀念這個拯救了人族的仙人,百姓給他立了一座廟,就喚作青山廟。起初,這青山廟香火旺盛,來這裏燒香許願的人不計其數。漸漸的這裏也就有了一座城池,也就是青山城。可是千百年下來,青山廟也因為屢遭戰火而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
一番話下來,把周圍的人都給說懵了,隻怔怔地出神,“這世上真有那能夠焚天煮海的人物?”
“老頭,你在瞎咧咧胡說些什麼。胡某人走南闖北十幾年,也見識過幾位得道高僧,遇到過一些道門仙長。縱然他們道法神通也是玄奇之極,不是我輩這等市井小民可以理解的,但也絕沒有你說的這麼神乎其神。”須髯大漢喉頭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仍是不太相信。
“這位爺,你還真別不信。城外的十萬青山之中就隱藏著這場曠世之爭的證據。”說罷,便頓住了,顯然是吊著眾人胃口。
“真的,是仙家秘寶還是什麼妖獸奇珍?”一個青年儒生目光灼灼,對此也是很感興趣。
說書老頭輕輕搖頭,隻是不答。
“哼,故作玄虛。”須髯漢子嘴上雖然嗤之以鼻,但是眼中流露出的神色還是出賣了他。
見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說書的也不再藏著掖著,輕笑一聲,“這十萬青山之中藏著的就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
“嗬,這峽穀和青山仙人又有什麼關係?”
“你們有所不知,這道峽穀就是當年被青山仙人斬妖的一劍給劈出來的。”
“你又怎知是青山仙人劈出來的而不是自然形成的。”
“五年前,一個大人物不小心陷入十萬青山裏。城主大人派出王參將率領三千兵卒進山尋找,直達青山深處。等到半個月後,才從山裏出來。你們也知道,青山深處多的是猛獸毒蟲,甚至有些妖物也未可知。三千多人進的山,出來的也就數十人。老漢有一個相熟的,就是僥幸活下來的人之一。據他所說,青山深處有一道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峽穀,宛如天塹。他們隻是遙遙地看了一眼,就覺得針紮一樣疼,簡直就像一輪烈日般不可直視。你們說,這峽穀是不是青山仙人劍勢劈砍出來的,老朽我是不是信口胡謅。這可正謂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欲知這後事如何,且聽老漢明日再說。”老頭一甩長袍下擺,啪的一聲將醒木重重拍下。
“好,說得好,說得好。”這一段直說地眾人紛紛鼓掌。
一旁鑽出來一個穿著一身灰布衣裳地小孩,托著一個銅盤,對著每一個酒客鞠躬討個賞錢。這孩子十來歲年紀,雖然穿的不起眼,身子骨也瘦小,模樣倒生的周正,尤其是一雙眸子透著光亮,顯然也是聰明的人物。這些人都在興頭上,看這小孩也頗討人喜歡就沒有摳鎖,都掏了些銅板甚至碎銀子丟在銅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