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辰放下手機,默默的吃著好好的紅燒肉在她嘴裏卻乏了味。
“在想什麼?我在你麵前站了這麼久都沒注意到?”那聲音低沉中有點沙啞,語氣中卻夾帶著笑意。
程辰猛然抬頭,見眼前的人背光而立,那曾熟悉的麵龐在陽光中看不真迷了眼。她仰著臉陽光打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好似迷糊又似看向遠方的眼神,美極了!
韓雨看進眼裏,默默地在她旁邊坐下,用著那鴨嗓子說:“我從剛剛就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還聽會找地方的,讓我好找……”
若是麵對吳承和陳郴他們,他絕不會多說什麼兩句話,但對象換成是她的話,他就會情不自禁的跟她說話……盡管他還是認為自己的聲音很難聽。
“嗯,剛剛……想起了奶奶,也不知道這幾年她過得好不好?有時候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這樣我就可以去找奶奶了。可是有時候又希望時間別過得那麼快,要是奶奶不認得我了怎麼辦?”說著,眼眶竟還紅了起來,卻不願別人看見將頭別了過去。
韓雨沉默著,那年在確定程辰已經離開的時候,他就很少去看過了。在後來的幾年裏更是自己一個人住到了市中心的小區裏,被洪奶奶照顧著,更別說近幾年了。
“竟然這麼想,當初又為什麼離開呢?”韓雨看著別處不輕不淡說著。
當初為什麼會離開呢?程辰不知自己怎麼了,最近老是想起那天被趕走的畫麵……
“你走吧!在這裏的七年,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程奶奶放好手裏的剪刀,決意的別過臉對早已經淚流滿麵的程辰說著。
程辰坐在凳子上,除了哭她會做的動作是扣手指,十指緊扣不安地輕動。哭喘著像呼吸不過來一樣,嘴裏卻還斷斷續續地說:“奶……奶奶,小辰辰……不要走……”
看得旁邊的楊媽媽老淚不斷,想向前安慰卻被程奶奶製止了。程奶奶狠著心,走過去將程辰抱起,在程辰以為事情有轉機的時候,程奶奶卻把她塞到楊正懷裏,別著臉掩藏了眼中的淚,催促道:“楊先生還是快點將人帶走吧!我看著礙眼……”
程辰哇哇的叫著,哭得更凶了。手腳並用的在楊正的懷裏掙紮,哭喊著:“奶奶……小辰辰會很乖很乖很乖……”
楊正也看出場麵難舍難分,他能幫忙的就是抱著程辰離開。他被程辰拳打腳踢甚至用牙咬過,但他還是順利的將人帶走了。路途上,程辰哭得累了,等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楊家了。
他問,當初為什麼離開……到了現在程辰也沒相通,奶奶為什麼要自己離開?
“不知道,當時可能是想過好一點的生活吧!”程辰看著飯盒裏的飯,口是心非的說著。
韓雨看了她一眼,問:“過得好就行了,想得話下次一起回去看看吧!”他原話是:你自己過得好就行了,要是真想就不會離開。可她連側臉都帶著悲情,他的話到嘴邊又變了。
因為他的話程辰心裏卻激動不已,她看著他連眼睛都充滿了期待。
“就這麼想回去?”韓雨有點看不透她,明明為了讓自己的生活而離開,為什麼又要回去呢?一般的人不是都會選擇忘記過去嗎?
韓雨認真的看著她,覺得像她又不像她……
“嗯,我們這個周末回去看看怎麼樣?”程辰越想越迫不及待了,這麼多年每逢過年過節她都想回去,但是不知道地址又身處楊家,往往隻能空空的想一下。今天卻知道可以回去了,心情怎麼能不激動?
“額……”韓雨皺起了濃眉,一副為難的樣子。程辰正要問出疑問,前麵卻有一個身穿西革的男子匆匆地走了過來,語氣也帶著焦急,他說:“韓少,那邊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