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太師為何會突然想起她呢?而太師今日遊湖的緣由又是為何?在這麼緊張的局勢之前,原本異常忙碌的他,怎麼今日突然來了興致,拋下一切,真的隻是因為幾個寵姬嬌嗔撒嬌麼?秦芷蓉冷笑,她不信,李泌絕對不是一個沉迷女色,為其不分輕重的男人。那麼在如此微妙的時刻,他此舉到底是為何?是故作姿態?還是另有圖謀?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有一人在微微抻動著她的袖袍,她扭頭一看,竟然是安菱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做到了她的身邊。
她微微一笑:“你怎麼過來了?太師怎麼肯放你過來呢?”
“太師醉了,那麼多女人,多一個少一個,他又怎麼會計較呢。我原早該過來陪妹妹的。”安菱瑈一臉歉意的道。
自安菱瑈上位之後,她和秦芷蓉之間便改了稱呼,開始以姐妹相稱。因為安菱瑈年歲少長,便做了姐姐。
秦芷蓉掩唇一笑:“這怎怪的你?太師可是一刻都離不了姐姐呢,姐姐也應該陪著太師的……我們兩個什麼時候待不成?”
安菱瑈搖了搖頭:“今日是妹妹第一次和這麼多姬妾碰麵,肯定有很多不適應,我早就該在你身邊指點的。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失職了。更何況那麼多如狼似虎的女人虎視眈眈在周圍,我早煩的厲害了。”
“那又如何?她們現在還敢對你不敬麼?你的身份可是比她們尊貴的多了。”
“身份尊貴又怎麼樣……我畢竟沒有顯赫的背景,也沒有自己的勢力,曾經又做過粗使丫鬟,她們明裏不說,暗裏不定怎麼譏笑嘲諷。如今我也是尚有太師的一絲眷顧罷了,但是自古君王情長能及時?等到太師厭倦那一天,我的下場自然是要多慘有多慘。”安菱瑈越說越暗淡,語到最後眸光已是黯然無色。
秦芷蓉的心微微一動,她緊緊的握上安菱瑈的手:“不會有那一天的。再不會有人可以動我們分毫……”
安菱瑈聽到此話眼裏閃出一絲異彩,她懇切的望向秦芷蓉道:“憑我一己之力要想穩固是難於登天的。妹妹若是能上來,我們也好互相有個依靠。今日可是妹妹的好機會呢……”
秦芷蓉聽至此處,攥著安菱瑈的手的力道鬆了不少,臉色也冷了幾分,安菱瑈見她如此反應,暗咬了咬唇,心知說了不該說的話,便也住了口,不再言語了。
台上依舊歌舞昇平,軟羅飄飛,裙裾飛轉間勾勒出迷離而銷魂的輪廓。正當人隨之癡迷如醉之時,樂聲一轉,變得激昂了起來,舞步也跟著急促了起來,寬大輕飄的裙袂不斷旋轉,急如流水,恍若飛雲,又讓人有些擔心這一個個曼妙的女子會不會因為旋轉過急而暈過去……
正當所有人被這些舞姬急速的飛轉轉的透不過氣來的時候,那些個舞姬卻突然褪去一臉的媚笑,眉目一凜,紗袖輕揚,向台下飛飄而來……眾人皆疑惑,難道這是為了討人歡顏而新設計的舞步?
秦芷蓉也是看的疑雲叢生,這些女子飛飄下台的動作雖然飄逸,卻不像是跳舞……更像是……輕功?!難道這些舞姬會武功?
正當這一念頭剛從秦芷蓉的腦海中冒出之際,前方卻早已傳來了驚呼慘叫之聲。秦芷蓉慌忙抬頭望去,隻見那一個個舞姬竟然紛紛從腰間抽出一把把軟劍來,直刺向坐在最前麵的無遮無攔的李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