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的人,一一都望向了她這邊,好奇的模樣。
連以英低著的頭,伸出了手,去拉顧涼寂,卻被顧涼寂躲開了。
“阿寂,我後悔丟下你,是媽媽不對。”話還是說了出來,連以英臉上帶著幾分後悔的神色。
她都低聲下氣了,那是她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要不是為了能夠活著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想看著曾經這個恥辱。
這個恥辱,還帶著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女兒顧涼寂。
餐廳裏的人,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其中旁邊桌子的大媽說道:“就原諒她吧,當媽媽的都不希望那樣子。”
顧涼寂隻是雙眼裏的嫌棄之色越來越深,見桌上的杯柳丁汁,拿起來就順手潑到那張令她作嘔的臉上,說道:“清醒了沒有,我告訴你,我媽已經死了。”
柳丁汁說著連以英的臉上往下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樣子,望著顧涼寂。
她居然潑她柳丁汁,沒有被感動也就算了,還要潑她柳丁汁。她連以英這輩子都沒有那樣低聲下氣的求過認。
“你……”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輩子都沒有人敢那樣子對她的。
“我怎麼了,我還想打人我,打你這種人,隻會髒了我的手。”顧涼寂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越發的厭惡。
這個老女人,就算是說一萬個對不起,她都不會認這個女人當媽的,二十年了,沒有媽媽還不是那樣過,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媽媽了。
“讓大家看笑話了,這個老女人有神經病的,每天都跟著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顧涼寂揚起唇,綻放出一個笑容來,朝著餐廳裏的人說道。
下一秒,直接揚長而去。
她覺得多待一秒鍾,都想親手掐死那個女人。
想起小時候,所受的一切,就巴不得掐死那個女人。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那個女人的,不會的。
還沒有走出餐廳的大門,連以英便大聲的喊道“你不能和厲東臣在一起的,會遭雷劈的……”
顧涼寂聽到這話,莫名的就怒了,徹底努了,這老女人,居然是這麼卑鄙可惡的。
她轉身走過去,滿臉的陰沉,目光裏一片憤怒,盯著那女人,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有本事再說一句。”
說她什麼壞話都可以,可是不能牽扯到厲東臣。
可是,連以英是什麼人,同樣和顧涼寂那樣的人,她絲毫不畏懼的看著顧涼寂,淡淡的說道:“你和厲東臣一起會遭雷劈的……”
雷劈。
顧涼寂隻聽到這兩個字,胸口裏一堆火,揚起手,一巴掌拍過去。
“連以英,我管你是老人還是怎麼樣的,你憑什麼說他,你TMD才遭雷劈,早就該劈死你了。”
顧涼寂又是一巴掌拍過去,絲毫不留情,雙眼通紅,一字一句,猶如惡毒的咒語似的:“這一巴掌是為死去的顧明緒打的。”
死去的顧明緒,也就是她的老爸,到死了還念叨著這個女人,連死都不瞑目,多麼不值得,為了那樣的一個女人。
在五歲的記憶裏,顧明緒是一個帥氣的大小夥子,也是一個很疼愛她的老爸,但是,他卻深深的愛著一個賤女人,而那個人女人就去她的媽媽。
五歲過後,顧明緒變得暴躁無比,動不動就打人,不再是那個疼愛她的老爸。
顧明緒賤,賤到臨死前,還在問,她為什麼不回來?賤到每天都拿著連以英的照片,賤到每天都和她說著有關於連以英的事情,賤到每天都坐在門口望著,生怕連以英回來了,找不到家。顧涼寂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賤的人。而連以英更加賤,在她的記憶裏,連以英每天都指著顧明緒的鼻子媽著,不要以為那時候她還小,在另一個房間,就聽不到聲音,那時候,連以英差點就把她的爸爸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