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三月中旬。
經過一周左右的水路,士幹所帶的一行人終於在番禺臨時修建的碼頭上下了船。
剛下船,士幹便趴在岸邊狂吐起來。一連好幾天的水路,使得士幹極其不舒服。讓一輩子都沒坐過船的士幹,終於體驗了一下,什麼叫做翻江倒海。
不光是士幹,隨士幹一同來到士卒,大部分都和士幹同樣的情況。畢竟海洋和江河還是有所不同的,除了風浪的大小外,最主要的還是海洋那變幻莫測的天氣。
“季才!怎麼樣?看你這樣子,一路上應該挺順利的吧?”
看著岸邊醜態百出的士幹,士壹忍俊不禁上前拍了拍士幹的背。
“二伯,你就別調侃我了。你看我這樣,像沒事人嗎?”
士幹擦了擦嘴角的穢物,一臉苦澀的向士壹回道。
確實,一路上士幹等人接連受到了好幾次大風和巨浪。若不是有先見之明,這些士卒多多少少都經過兩個月的訓練,恐怕這次出行就要栽在海上了。
“哈哈哈!行了,先和我回府吧,最近可發生了不少大事。”
士壹大笑一聲,對於士幹的表情自然是看在眼中。不過此時士幹急匆匆的趕過來,可不是來遊玩的。因此,士壹向士幹一招手,帶著士幹往府中趕去。
“二伯,如今南海郡的形勢如何?你們與這孫堅可有交過手?”
一路無話,隨著士壹回到府中後,士幹便直接問道。一連八天都在船上搖擺,除了每天天旋地轉以外,最主要的是,在海上就像與世隔絕了一般,完全得不到外界的消息。
“聽了你交代的話,我們一直守在番禺,倒是沒和孫堅交過手。不過除了番禺,四會兩郡以外,幾乎大半個南海郡全被孫堅攻占了。”
提到孫堅,士壹頗為忌憚的搖搖頭。倒不是他害怕孫堅,而是孫堅的作戰能力確實很強,讓他不敢輕視。
“什麼?這麼快嗎?”
聞言,士幹也是大驚。本來還因為暈船,腦袋有點暈,但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要知道,他收到士壹的信時,孫堅還隻是剛到南海郡。從收到士壹書信,士幹便開始馬不停蹄的向番禺趕路。
然而,就算加上送信的時間,這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今士幹才剛剛到番禺,這孫堅就將南海的四個郡給拿了下來。其強悍的攻伐能力,怎麼能讓士幹不驚訝?
“嗬嗬,我也不想啊。可是這裏的情況你也知道,自朱符死後,我們接手時間不長,以至於這裏一直處於混亂狀態。如今孫堅南下,這些人幾乎都是不做抵抗的,甚至離番禺較遠的龍川,揭陽兩縣都是直接投降了。”
士壹苦澀的一笑,對此頗有些自責。可是對於這種不戰而降的,他也實在沒有辦法。
“無妨,二伯也不必自責,不過是一些牆頭草而與,不足為懼。不過你要先給我講講,目前我們的形勢如何?”
對於士壹的自責,士幹隻是微微的出言安慰了一聲。不過目前他最需要的是知道孫堅的動向,這樣一來就好進行反擊。
如今士幹已經將交州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怎麼會再允許他人指染?
“目前,孫堅已經將龍川,揭陽,博羅,增城四縣拿下。而且屯兵在黃埔和大嶺山一帶,打算兵分兩路,直取番禺。除了孫堅,劉表那邊派來恭賴等人,殺死朝廷委任的交州牧張津。目前奪了中宿縣,如今正打算東進,攻打四會縣。”
士壹攤出一張地圖,指著上麵幾個位置,向士幹訴說著當前番禺的形勢。
“張津被殺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士幹微微張了張最,略感驚訝。他到不是擔心的張津為何而死,而是張津死了,就代表交州牧再次空缺下來。這樣一來,接下來士夑坐擁交州,就會變得順理成章。
“就在前不久。據說是恭賴和張津兩人起了爭執,恭賴一怒之下殺了張津,並奪了其麾下士卒。不過當消息傳到我這裏時,那恭賴已經帶這五千士卒,以南海郡守的身份進入了中宿縣。”
提起這個,士壹卻是略顯尷尬。張津之死,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小事。但當恭賴進入中宿城了他才知道,確實是有些失職。
像這種關係到自身利益的,無論大小都必須第一時間知道,這是最起碼的常識。要知道,很多時候,往往一點情報上的疏忽或者遲緩,可是能直接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
“原來是這樣。不過才五千士卒而已,還不足為懼。恭賴的事先放一放,任他在後麵,也騰不起什麼風浪。倒是這個孫堅,如今兵臨城下,必須要先處理掉。”
聽完士壹的講述,士幹也隱隱猜到原因。看著地圖上中宿的位置,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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