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點35分,文強準時把飯送到程程的辦公室。程程愛吃稻花魚,他專門在早市魚老大那訂的。還有排骨湯,他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燉了。
為了讓老婆吃好喝好,文強每天變著花樣做好吃的。
文強哼著小曲把飯一一擺開,用番茄醬在飯團上描繪出一個笑臉。
25樓的陽光太刺眼了,文強貼心的把百葉窗拉上,坐在沙發上等著程程。
還差5分鍾就到12點了。文強從口袋拿出那年逃出大山時,用100塊買的山寨機看著時間。
程程是被他二叔刁難了嗎?文強皺起眉頭,他的老婆,怎麼能讓他人欺負?!
說著就站起來,急匆匆要去找程程,生怕她被欺負了去。
“我說了!我不簽!”,聲音雖然尖利帶著怒氣,但文強聽到後,麵色一冷。
程程關上門,深吸一口氣,靠著門把手慢慢蹲下,蜷縮起來。
“程程?”,文強輕柔的呼喚。
程程沒有回答,站起身來。程程今天穿了件緋紅色的連衣裙,愈發趁的她的肌膚雪白光滑,緞子似的長發順著修長的脖頸披散開來,眉眼帶著江南女子獨有的溫柔。
程程從文強身邊經過,看著搖搖晃晃的程程,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想要扶住她。程程側身避開了。
文強的手在空中定住,兩年了,她還是接受不了他嗎?
“熬了你喜歡的排骨湯,還有你喜歡吃的桃花魚,趁熱吃哦,不然就不好吃了”,文強溫柔的嗓音叮囑道。
程程依舊沒有回答,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文強輕輕帶上門,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了門把手上。
文強走了,程程睜開了眼睛,一汪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她想不通,兩年之前,父親出車禍。她聽到這個消息,放棄了她第3了學位的最終答辯,急急忙忙回國。
她在她父親葬禮的第二天,就在爺爺以死相逼下,與不知道哪來的野小子文強舉行婚禮。
說什麼他在危機時刻救了父親,盡管父親沒有救過來,這份恩情隻有以身相許。如果程程反悔,她將失去繼承權,淨身出戶。
在麵對父親的離世,爺爺的緊逼,親戚朋友的嘲笑,她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文強身上。到後來,程程都懶得理他的,不過文強每天都殷勤的討程程歡心。
父親驟然離開,程程隻得迅速接手父親的中醫院,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文強對於她來說隻是空氣。
爺爺是老中醫了,當年一手創辦了程氏中醫院,把衣缽也傳給了大兒子,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可自己覺得中醫是老古董,在15歲就出國讀經濟去了,對中醫一竅不通,索性爺爺在幫她。
二叔學的是西醫,在他的推動下,爺爺開立了西醫院,由二叔全權負責。
爺爺,如果你還在就好。程程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的流。
老爺子在半個月前離世了。中醫院的管理程程也還能應付,隻是爺爺的缺沒有辦法補,導致人流量大幅度下跌,她二叔就提議取消中醫院,聯合董事會對程程施壓。
這是爺爺和爸爸的心血,決不能消失!程程擦幹眼淚,突然看到桌上已經涼掉的飯菜,不由歎息一聲:“如果,你能幫到我就好了”。。
程程腦中浮現出文強憨厚的笑容。隻是,他隻是一個連初中都沒畢業,從山溝子出來的土小子,能幫上什麼忙?
程程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