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丁橫刀向上。
“鏘!”
刀劍相交,迸出一絲火花。
一股巨大的勁力自劍上傳來,福丁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墨綠長袍男子繼續出劍,神色平靜,劍風並不淩厲,而是大開大合之式。
福丁雙手持刀,短暫的蓄力之後再次猛然砍出。
“鏘!”
這一次,福丁整個身子直接倒飛而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福丁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真的是人類可以有的力量嗎?
難道說...這家夥是個修行者!
能從十多米高的石山之上一躍而下,並且如此輕鬆地憑蠻力壓製自己,隻有這一種可能。
修行者是這個世界不算秘密的秘密。
傳聞在世界上有很多神秘的修行宗派,裏麵有許多道法通天的修行者。
強大的修行者能夠破海開山,禦劍而行。
而即便是最弱的修行者也能徒手擊敗十名持械壯漢。
不過對安南城這座小城來說,修行者隻是一個空有傳聞的名詞,小城裏從沒出現過真正的修行者。
至少步北這十七年裏從沒親眼見過所謂的修行者。
今天算是碰上了。
步北不斷地在腦海中思考著破局之法。
怎麼辦,怎麼辦?福丁一直在勉力支撐,恐怕馬上就要撐不住了,而那名修行者根本就沒有出全力。
福丁敗倒之後,剩下的鏢師絕不是那名修行者的對手,最後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隻能命喪於此。
……
戰場上,福丁已經避無可避,墨綠長袍男子一劍刺穿福丁的肩頭,然後輕輕一掌拍在福丁額頭之上。
受此重擊,福丁直接癱倒在地。
墨綠長袍男子身形在戰場上不斷地移動著,每到一位鏢師麵前,都是同樣的一劍遞出後再接一掌,整個過程很是輕鬆寫意。
短短時間內就已有半數鏢師被擊倒!
不過看這墨綠長袍男子的動作,似乎並未下死手。
他想要活捉在場所有鏢師。
“可惡!”
眼看著幾分鍾前還相互談笑的鏢師們一個接一個倒地,自己卻無能為力。
步北一拳砸在車廂上。
為什麼自己穿越之後隻是一個武道天賦極差的少年,為什麼留給自己的操作空間這麼小,為什麼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別說那名修行者了,隨便一個劫匪都可以輕易抹殺自己。
墨綠長袍男子已經擊倒了所有鏢師,正倒提長劍朝著步北走來。
他麵帶微笑地說道:“抱歉,你不是我此行的目標,所以你隻能去死。”
步北問道:“你是誰?你要帶他們去什麼地方?”
“我叫青晏河,他們會被安然無恙地帶回安南城,讓全城的人看著明鈞鏢局的鏢師們的蠢樣。”
墨綠長袍男子很自然地說道,完全不怕對麵前的小小車夫泄露出自己的名字。
“混蛋!”
步北怒喝一聲,轉身抽出藏在鏢車中的樸刀向青晏河砍去。
青晏河一腳將步北踢得倒撞在鏢車車廂之上。
看著越來越近的青晏河,步北無力地垂下頭。
喃喃自嘲道:“這場穿越就這樣結束了嗎,真是有夠好笑的呢。”
就在此時,一道低啞的聲音在步北心中陡然響起:“戰鬥,你為什麼不戰鬥?”
步北一頭問號,是誰在說話?
那低啞的聲音再次重複道:“戰鬥,你為什麼不戰鬥?”
步北搖頭慘笑,鏢師全都倒了,麵前的修行者還毫發無傷,周圍還有十多名蒙麵劫匪。
這要我怎麼戰鬥。
我又不是天下紅,隻是一個普通的馬車夫步北。
那道聲音突然嘶吼起來:“立即——戰鬥!”
“嘶,頭好痛。”
步北雙手扶著自己的腦袋,麵色痛苦。
無數記憶碎片瞬間湧進步北的腦海中。
與之前獲取步北的記憶時不同,這些不是日常瑣事的記憶。
而是由無數個短暫的場景拚湊在一起的記憶。
這些短暫的場景除了戰鬥還是戰鬥,全都是戰鬥!
在黎明戰鬥,在黑夜戰鬥,在高聳的城牆上戰鬥,在湍急的河水中戰鬥。
在無垠的沙漠中戰鬥,在疾馳的鏢車上戰鬥。
記憶的主角全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