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龍山,盤踞在北域雪原邊陲的一座大山,常年積雪,高聳入雲,綿延萬裏,沒人知道它到底有多高,有多長,據說山的另一邊是一片黑森林,瘴氣毒氣長年不散,長久以來想嚐試翻越蟠龍山的人沒有一個人下來過,久而久之,各種流言四起,說什麼山上有妖怪,有怪獸、有鬼的各種版本的說法都有,到後來也就沒什麼人再去嚐試了,蟠龍山就像兩個世界的天然屏障,一邊是已遍布人跡的五塊大陸,一邊是未知世界。
北域雪原一年隻有兩種天氣,暴雪和晴天,晴天在一年中加起來也不到三個月時間,其他時間都是在下雪。
每逢晴天,也是這山下小鎮富陽鎮最熱鬧的時候,小鎮依山而建,在地域廣博的雪原算是極為偏遠的小鎮了;今日恰逢晴天,小鎮熱鬧非凡,商戶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依山而上數百米,一縷蒸騰的翠煙緩緩上升著,一個小木屋在山體突出的部分搭建著,木屋被雪覆蓋,儼然已是全白,跟山下的熱鬧景象比起來顯得格外冷清。
“奶奶,六隻雪兔夠我們吃三個月了。”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拿著刀滿臉歡喜剝著手中的雪兔,那雪兔形似兔,體型卻有成年黑熊大小,全身隆起的肌肉線條,說明它本是極為凶猛的動物。
秦氏拿起手中的鏟子敲了少年的頭一下“還說呢,雪兔這種凶手連尋常老虎都不敢惹,這次算你好運隻是斷了腿,下次再敢背著我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我就打斷你的腿。”
韓稚看了看用木板固定的小腿,不由後怕,他知道雪兔的凶猛,卻不知道這麼凶猛,三天前他在山上設了好多陷阱將他們重傷,最後他們竟然拚命反撲,讓他差點丟了性命。
“沒事,奶奶,我好得快,我的腿早就不疼了。”說著用手拍了拍斷了的小腿,頓時劇痛直入腦中,頓時冷汗直冒,但仍是嬉皮笑臉。
秦氏啐了一口,沒再說什麼。
從小到大,韓稚不管受什麼樣的傷,根本不用藥,熬不過幾天就會好,可能是他的體質的原因吧!秦氏暗想。
忙活了一上午,六隻雪兔終於處理完畢,秦氏也將午飯做好,桌子上擺著一大盆肉,滋滋冒油,看的韓稚吞了好幾口口水,秦氏笑罵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好像沒見過肉一樣。”
“嘿嘿,有沒有出息得先吃飽再說!”說著抓起一條兔腿走到房間的角落,拉開一個暗格,裏麵放了兩個排位,分別寫著兒子,兒媳,他將兔腿放到排位前恭敬的拜了拜,然後拿起另外一條兔腿直接蓋到臉上啃了起來。
這兩個排位是韓稚的爹娘的排位,他自小在這半山腰長大,開始對爹娘的事也比較好奇,可是秦氏從不給他說,隻是開玩笑說他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久而久之韓稚也就不問了,再到後來就例行公事般逢年過節拜祭,偶爾會見到秦氏上香時嘴裏會碎碎念罵一些極其難聽的話,不過不是罵韓稚的父母而是一個叫王高懸的人,聽秦氏說這人是山下一大戶人家的獨子,當年欺負過韓稚的母親,不過韓稚對這些並沒有太大感覺,因為他從小到大從沒有下過山,秦氏也不讓他下山,十幾年來跟秦氏相依為命,經常出沒在半山腰的一些叢林樹木間,整日與野獸為伴,十幾年下來也跟野獸沒什麼區別了,在家時就是跟秦氏貧嘴,這些年來他就見過兩個外人,都是些上山打獵的獵戶,期初見到他們是韓稚也是稀奇的很,他經常在腦海中幻想山下的人長什麼樣子,沒想到也沒什麼奇特的。
韓稚正埋頭苦吃,秦氏突然一怔頓了頓,朗聲道:“外麵的朋友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韓稚一怔,“嗯?奶奶,你在跟誰說話?”
這裏是蟠龍山一百多米高的地方,尋常極少人來這,從小到大十幾年韓稚也就見過兩個外人,還都是山下上山打獵的獵戶。
“嗬嗬,在下冒昧闖山,還望見諒!”
“這蟠龍山也不是我們家的,你有能耐上的來自然也談不上冒昧!”
韓稚嘴不離肉,望著很少這麼嚴肅的奶奶,又看了看來人,那人三四十歲模樣,穿著利落簡單,麵部修理的幹淨講究,簡單的衣裝掩蓋不住他傲視萬物的氣質。
“這外麵的結界……可不簡單啊!”
“咳咳,不知先生上山有何事?”秦氏打斷他的話。
武極幹笑,“實不相瞞,再過兩天這蟠龍山上的一株奇草就會開花,我是為它而來,而且很快各路高手也都會齊聚此處,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外麵的結界我覺得還是收起來的好!”
秦氏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伸手一招,一道黑光自屋外飛來鑽入秦氏袖中。
“咦!您這樣在我麵前現露寶物不怕我出手搶奪嗎?萬一我是壞人怎麼辦?”
“大叔你不是壞人,我能感覺到!”
武極盯著韓稚上下打量,韓稚沒有覺得不自在,任由其查探。
“咦,這小夥子不一般!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