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襲白衣宛若謫仙人的陸遙,先一本正經的焚上一爐熏香,在宮女送來的茶水中洗了手。
這才將裝了黃酒的醒酒器端了起來,黃澄澄的酒水在燈光的映照下分外喜人。
此刻各桌旁的小太監,也是近乎同步的動作。
陸遙介紹到:“此乃京城東郊的大寶坊特製美酒狀元釀,醇香順口不宜宿醉。
在大寶坊特製的玻璃醒酒器中充分醒酒,能夠體現最佳的風味。”
陸遙放好醒酒器,將六支玻璃高腳杯在月色下晃了晃,晶瑩剔透更是這些大臣們聞所未聞。
他接著介紹到:“此乃大寶坊特製的玻璃高腳酒杯,用於品鑒美酒便於欣賞酒香和酒體的動人色澤。”
陸遙緊接著取出玻璃移液管,各桌的小太監們都是同樣的動作。
他繼續介紹:“此乃大寶坊特製的玻璃移酒器,不用人手接觸酒體,避免因為人的體溫讓酒香揮發。”
每一桌的每一隻玻璃杯,終於分好了酒水。
周皇拿起酒杯,露出幾分欣賞之色,便問葉載墨:“太子,朕可從未聽說玻璃為何物,你竟然藏有此等寶物不與為父分享?”
太子起身拱手:“啟稟父皇,玻璃產自那東郊的大寶坊,十分珍貴,兒臣偶然在大寶坊發現此物便想獻給父皇。
但陸指揮使建議兒臣,若是直接獻給父皇的話,玻璃難免成為貢品,恐怕到時候再難讓我大周的子民享受到此物的好處。”
周皇佯裝嗔怒:“朕是如此吝嗇不願與百姓分享好東西的天子嗎?
貢品不與民間分享,這是前朝的陋習。
朕有心改正卻忙於政務無暇顧及,你作為太子,就該提醒朕。”
說著,周皇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朕便在此下旨,今後一概貢品,取消皇室專用的禁令。
不過這玻璃雖好,真的能讓我大周的臣民享用到嗎?”
太子想了想:“回稟父皇,兒臣曾經參觀過玻璃的製作,需要特製的熔爐極高的溫度才能煉製,想來產量並不太高,恐怕到時候也隻能一些王公大臣使用。”
周皇又是一聲歎息:“也罷,希望有朝一日玻璃能夠走入大周尋常百姓家。
不過今日的玻璃酒具,記得給朕送一套到宮中。
至於其他的,你就賞賜給諸位愛卿吧。”
幾位內閣大臣的神色各異,他們各自掌握著一些信息。
比如那首輔夏毅,在前不久的一次麵聖之時,分明看到周皇在用同樣的酒具喝酒。
還有那太子的老丈人杜希,他是知道大寶坊就是太子的產業的。
宇文博則是通過對太子的了解,判斷出這玻璃的發明肯定與太子有很大的聯係。
還有內閣學士獨孤曄麵色就更加不自然了,兼任工部尚書的他可是被周皇親自拿著玻璃杯問他大周工部能不能製作出來的。
幾位內閣學士互相對了對眼神,都明白今夜絕對是周皇和太子唱的一出雙簧。
果然,這時候陸遙站出來說道:“陛下,玻璃酒具需要成套,若是如此的話恐怕不足以賞賜給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