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1 / 2)

成順十八年正月末,成順帝駕崩,同年,皇長孫楊皓即位,改年號為建平。

太子巫蠱案翻案,當年被牽連的一幹人皆平冤昭雪,包括林將軍府、徐太傅等。

在滿朝上下都為登基大典而忙碌時,憐雁生產了。

她在淩晨的時候被陣痛驚醒,趙彥清不在,雖然楊皓即位還算順利,但要忙的依舊還有很多,朝中多少還有些不一樣的聲音,還是需要穩固勢力,因此他回府的日子實在少得可憐。

因為自古產婦生產視為凶險,所以有家底的人家都會另辟房間作為產房,府裏就把東小院南側的耳房作為產房。在產期臨近的時候,府裏上下都做足了準備,接生婆子和產房裏的東西早已準備妥當,就等著憐雁臨盆。

所以憐雁察覺到陣痛時也不算太慌張,冷靜地叫來了雯月,雯月也有井有條地把事情一件一件吩咐下去。

此時憐雁已被封為長公主了,身份地位自是不一般,府裏上下都不敢怠慢分毫。老夫人那裏很快就得了消息,親自過來坐鎮,沒過多久二夫人也到了正院了,就連三夫人,雖到得晚了些,卻也還是過來了。

耳房很快就燒了地龍暖了起來,大小丫鬟們魚貫出入,將裏頭一切都打點妥當,接著雯月杜若幾人就扶著憐雁搬去了耳房。

因為是頭胎,生產相當慢,除了過會兒來一陣的陣痛,一直沒其他動靜。倒是宮裏頭聽聞了消息,新帝派了司禮監大太監雷公公來守著,太皇太後也親自挑了兩個經驗豐富的醫婆和接生婆來。

雷公公正在耳房外隔著門問長公主安,遠處站著三夫人看著眼紅,輕聲嘀咕,“成了長公主這架勢到底不一樣。”頓了頓,又有意添了句,“說到底全靠咱們武安侯府。”

一旁的二夫人警示地看了她一眼,“弟妹慎言。”

三夫人目露不屑,“二嫂,我可沒說錯,前幾年她都還是個暖床的通房呢,今兒個成了鳳凰又如何?難道別人就不知道她曾賣身為奴不成?”

“放肆!”前頭的老夫人掃了眼周邊都低著頭隻當沒聽見的仆從,狠狠瞪向三夫人,“正好我還擔心著趙家會不會功高震主,現在想想叫老三外放到窮鄉僻壤去倒是個不錯的注意,也好安了皇上的心。”

三夫人臉色一變,“娘……這、這如何使得……三爺怎麼能去窮鄉僻壤……”

這時候雷公公問完了安,走回來,老夫人衝三夫人冷冷哼了聲,便換了笑臉迎向雷公公

謀情,總裁前妻太妖嬈。

二夫人沉聲對三夫人道:“弟妹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三叔自然不用被外放。”說罷警示地掃了眼周邊的仆從,又對鄭媽媽道:“鄭媽媽看著些,要是聽到誰在說不該說的話,直接杖斃。”

鄭媽媽心下一悸,忙福了福身,“是。”

到了午後,趙彥清終於急急匆匆回府了。一回來就在耳房外等著,老夫人道:“不必著急,公主殿下是頭胎,不會那麼快的。你忙你的吧,這時候登基大典的事務繁多,應該走不開吧。”

趙彥清道:“沒事,皇上放我回來了,宮裏也不是非我不可。”

老夫人笑了笑,“那也好,你先去屋裏歇歇吧,這裏我和你嫂嫂守著。”

耳房裏時不時會傳出憐雁的低吟,趙彥清皺了皺眉,搖搖頭,“不用,我等著就好。”

天暗下來的時候,憐雁終於有了動靜,叫聲也大了。趙彥清在門外來回踱步,時不時問老夫人,“還沒生下來嗎?”

老夫人笑著寬慰他,“放心,快了快了。長公主的胎像一直很好,會順利生產的。”

終於,一聲嬰兒啼哭傳來,趙彥清渾身一震,也不管產房凶險,片刻都未猶豫就大步推門走了進去,老夫人想攔都來不及。

裏麵的產婆丫鬟們措手不及,還在用備好的熱水給嬰兒清洗,其中一個產婆急急道:“侯爺,您怎麼進來了,這產房進不得,快出去等著罷,馬上就好了。”

趙彥清也不管她,瞥了眼她懷裏的嬰兒,又看向床上的憐雁。

雯月輕推了那產婆一把,笑著對趙彥清道:“恭喜侯爺,喜得麟兒!”

原來是個男孩兒。趙彥清坐到床前,憐雁還虛脫得很,滿頭是汗,他拭了拭她的額頭臉頰,“辛苦了。”

憐雁抬了抬眼皮,“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聲音有氣無力的。

趙彥清失笑,“好,聽你的,不生就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