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擾目睹了一次流星隕落全過程……而且看著那顆星落到了離他三百米不到的一片樹林。
很震撼。
他定了定神,放下那個觀星鏡,披上衣衫開了門。
樹林一顆柳樹下有一個深坑。
那裏有一個側躺著的人,泥土混著血模糊了麵容,白衣被土整個染成黃色。
“該不會被流星砸了吧?”他打量著地上生死不明地倒黴蛋慢慢走了過去。
四周並沒什麼碎石的影子。
“難道,是剛剛從上掉下來的?”他蹲在那人麵前探了探鼻息。
居然還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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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自擾看著躺在床上的“流星”沉浸在一種強烈的夢幻感中。
“流星”是個女子,泥土擦淨露出一張極美的臉,隻是唇無血色添上了幾分蒼白,她身上並無外傷,顯然剛發現她時的血跡都是髒器受損吐出的淤血。
到底什麼人,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並且還沒有喪命。
徐自擾坐在一邊,拄臉看著她仿佛隨時就要停止的呼吸,眼皮打架。
身後坐在爐子上的瓦罐裏發出輕輕的咕嘟聲,旁邊的木浴盆是一盆血色泥水和搭在盆邊的裙子和一束被齊根剪短的長發。
藥香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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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打在“流星”眼皮上,脆弱的羽睫輕顫,隨後睜開,露出一雙翠色眼眸。
她看向趴在旁邊的徐自擾,抬起了手,輕柔地拂過他挺直的鼻梁,俊朗的側臉,柔軟的耳垂,然後劃到他的頸側。
玉色的指甲在月光下突然暴漲出一截,竟隱隱泛著寒光。
就在即將被割斷頸側血脈的下一秒,徐自擾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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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不心睡過去了三個時辰,他伸了個懶腰,躺著的“流星”還是三個時辰前的樣子,呼吸到還算平穩。
徐自擾揉了揉發僵地脖子,起身去看瓦罐裏的藥。
桌上燒盡的油燈添了油,木屋裏又重新亮了起來。
一根光滑的柳枝,抽去柳芯,徐自擾捏開“流星”的嘴,將管子順著咽喉慢慢向下送,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他端著碗將晾涼的藥湯慢慢送進另一段管口上的玉質漏鬥裏。
一碗活血化瘀的藥湯見底,徐自擾抽出管子打了個哈欠,將她向裏挪了挪,在床邊躺下終於沉沉地睡去。
“流星”麵色不善地睜眼,她盯著背對著她毫無防備地沉睡著的少年,手指動了動,良久,終於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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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於次日黎明發起了高燒,徐自擾猶豫良久還是暫時擱淺了回門派的打算,救人救到底,再離期限還有很久也不急於這一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