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牆壁上那一張洋溢著滿滿微笑的結婚照,我瞬時覺得無比惆悵而諷刺。十個月前,我們算得上是幸福的一對兒,十個月後,我們彼此眼裏充滿了些許的嘲笑甚至是憎惡。
愛情和婚姻,經曆過後,才會懂,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美麗可愛。
於慶飛並沒有使用任何手段來強製我,而是一切任由我的意願去辦,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他不屑於與我爭奪。
孩子我取了名,思來想去,還是姓於,叫於睿軒,寓意著聰明睿智的意思。
“太太,這是先生叫我交給你的離婚協議書和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王阿姨忽然走進房來,對我說道。
我接過離婚協議書,找了筆,簽了字,遞還給她。
“銀行卡呢?於先生吩咐過,你一定得收下。”王阿姨佇立在原地。
我笑問了句,“裏麵有多少錢,五百萬還是一千萬?”
王阿姨搖了搖頭,“夫人,我不知道,你就收下吧,不為你也為孩子。”
我猶豫半會,便也收下了,是啊,幹嘛不要呢?十個月,陪吃陪喝陪睡甚至還陪著生了個孩子,這是我應得的。
“夫人,於先生還說了,你如果後悔了,隨時可以和他複婚,他等你。”王阿姨轉訴著。
我拉著行李箱走向門邊,“別叫我夫人了,我不配;你告訴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複婚,門都沒有。”語畢,瀟灑地走出去,乘電梯,下樓。
母親和父親抱著孩子正在樓下等我。麵對我的執著,他們終於妥協,不再繼續勸解。
“真的離了?”我剛下樓來,母親還抱著絲絲希望,問我。
“是啊,離婚協議都簽了。”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母親跟在我後麵,問,“他就沒求求你?”
“壓根不在家,是王阿姨給我的離婚協議。”我說道。
“那孩子的撫養權,財產這些你們怎麼分配的。”母親最掛心的也許是這個,這才是重點吧,我最清楚她的了。
我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去,“他給了我一張銀行卡。”
“裏麵多少錢啊?”母親追問著。
我笑著搖了搖頭,把卡遞給她,“我貪財的母親大人,你自己去查查看吧,密碼是我的生日。”
母親一雙眼放了精光,“回到B市再查,至少也得有個一千萬吧。”
後來,母親去查這銀行卡。於慶飛打了整整五千萬,算得上是大方吧,反正這點錢也隻是中遠集團的冰山一角,他不會在乎。
離婚之後,回到B市生活,有些記憶會被浮起,但也隻是過往雲煙。關於蘭澤廣告公司,關於張澤,再也沒有人提及,一切的又回到原點。
我的生活,變得簡單,每日裏圍著小瑞軒打轉,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長高,會走路,會叫媽媽,這是女人最大的幸福和樂趣。
我想,我再也不需要任何男人的嗬護和愛戴,我想我和小瑞軒以及我的爸媽會過得很幸福快樂。
但我親愛的爸媽不會那麼想,我離婚後,他們開始給我張羅給種各樣的相親,讓我去參加。坐在眼前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各種類型各種款式的都有,但沒有一個能再去打動我已經沉睡的心。
某年某月某一天的午後,我聽從了母親的安排(不聽從她又開始碎碎念,我受不住),來到一家裝飾典雅的咖啡館,等候著即將坐在我麵前的相親男人。
據母親介紹,這是一個離異男人,是公務員。公務員,在我的腦海裏,應該是一個老實本分守時的人,可這男人讓我整整等了半個多小時。
我的性子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見來者未到,我便提起了包包,起身便要走。
走到門口時,迎麵走來的女子讓我禁不住低下了頭,不想去直視。
“呀,這不是蘇姐姐嗎?”口裏雖然叫著我姐姐,可那語氣分明帶著點嘲弄。
我不理,繼續往前走,想要與她擦肩而過。
“蘇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關曉妍啊,聽說你和於大總經理結婚不到一年就離婚了?真的還是假的啊?”關曉妍的尖聲問道。
我終於仰起了頭,不敢想象現在和我如此說話的會是關曉妍,“是的,離婚了。”
“喲,真是報應啊報應。看來真是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關曉妍禁不住還拍起了手。
我欲疾步離開,她卻狠狠地拉住了我,一副有帳要算的架勢。
“我們談談吧。”最終,她還是說了這樣一句溫和的話。
我不知她要與我談些什麼,數落我,嘲諷我,還是詛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