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顏,就算你不要男人,也得顧顧你們奇奇啊!”

想起許鑫安排的相親,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如雷貫耳的警告還讓我心有餘悸。歎了口氣,我按響了402的門鈴。“您好,客房服務。”

門打開,黑色的皮鞋退讓到一旁,我進去我一件件把東西擺好。

“先生,這是您點的牛排跟紅酒,紅酒需要現在幫您打開嗎?”拿著開酒器,我轉身對著身後的黑皮鞋詢問,可那雙黑皮鞋的主人不是別人,而是……

左驍!

溫和的笑在我的臉上瞬間凍結,手中的開酒器咚的落到地上,這一寸一寸熟悉的容顏召喚著往日的記憶,拱著堆積了塵埃的心。

木然地站在那裏,澀澀地呼吸著,心情一團紛亂,我做不出任何表情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驍,這裏的水溫好難調哦,你快點過來……”

一個道聲音從洗手間傳來,伴隨著腳步聲,一個圍了浴巾的女人赤著腳走過來,帶著熟悉的玫瑰香水味兒自然地摟過左驍,一室的氣氛瞬間被蒸騰的旖旎曖昧。

“你出去吧,我……”

呆滯在那裏,我聽不進去女人講的話,完全接受不了這赤裸裸的現實。

耳朵尖銳的鳴響起來,吱——

“你怎麼了?”

那女人訝異地看著我,抬手想朝我伸過來,可在她碰到我之前我下意識地往後一躲,倉皇跑出了房間。

“驍,你認識那個服務生嗎?”

“不認識,去洗澡……”

左驍未講完的話被門砰地一聲夾斷,我躲到走廊的盡頭,靠著牆壁坐在走廊的地毯上,雙腿就是沒力氣站起來。

一顆心抖個不停,手腳與身體都是冰涼的。

我不知道這算什麼應激反應,三年前他就已經拋棄了家道中落的我遠赴國外,如今他有了新女朋友,這不是應該的嗎?

我沒事,傳說中的季晴顏不會傷也不會痛,所以,我沒事。

揉了揉眼睛,從四樓離開,開始繼續一天的工作,隻是再沒有進過四樓。

渾渾噩噩,是我現在的生活,也許還要加上窮困潦倒、狼狽不堪。

想想曾經我跟左驍揮霍無度的日子,那時候怎麼就那麼不懂事,早知道私藏個幾萬塊錢,現在也不至於這樣了。

“美女,終點站了,你還不下車嗎?”

我恍然清醒從公交車上下來往回返,昏黃的燈光將前方的路映照的那麼不清晰,總有個影子在不斷閃現。

“醜妞,要是我說我希望這條路是沒有盡頭的,那樣我就可以牽著你一直走下去了,你會不會感動地想哭啊?”

左驍難得柔軟的聲音帶著期待,卻換得我的嗤之以鼻,“前提是,你會那樣嚎嗎?”

“你說感動會死啊!”

“那你把假設去掉會詐屍啊!”

……

雙手搭出一個框對著四處比劃著,回憶裏的那時候那麼美,我好想通過四根手指搭出來的框看到那年的季晴顏跟左驍,可出現在我視野內的隻有蕭條的馬路跟末班車的夜。

收了手,看了看時間,又是十點半,奇奇這時候應該都睡下了,臭小子越來越重了,還要抱他上六樓!

呼,一天又過去了,季晴顏,你可以的!

“季晴顏?”

熟悉的嗓音在我身後如驚雷般一字一頓地炸開,我擊中一般僵直在原地。

他怎麼會找到這裏的!

我裝著沒聽到,低著頭想走近單元裏。

“那麼著急逃走,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