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一見鍾情兩迷離(1 / 2)

花開花落君不知,郎情妾意兩相宜,風風雨雨怎相伴,恩恩怨怨盼佳期。

趁老鴇忙亂,如花在絲巾上寫下幾行字,她沒有紙筆,當然是用血寫出來的。

陳振邦幾番要走,又想再看一眼,如花姑娘終於二次登台,仿佛是對著他一個人在唱。

“你看那斜陽照著那雙飛燕,風雨不離兩翩翩,生死相許互鍾情,最深知相思受熬煎,最深知,相思受熬煎;恨隻恨塵世偏嫉那多情燕,天上人間難團圓,奈何橋上空等待,管地是生死兩纏綿,管地是,生死兩纏綿。”

眼見她眼裏的淚水滾滾而下,陳振邦亦覺心酸苦痛,淚流成行。如花解下脖子上的絲巾一撕兩片,綰成一個繡球拋向陳振邦,不偏不倚就飛進他懷裏。台上台下頓時一片大亂,杜公子、劉少爺擠過來給他道喜。陳振邦幾乎傻到白癡狀。“我有祖訓家規的呀?”

“如花姑娘可是天仙般的美人兒,倘若是讓我們這些俗人奪取,可不是糟蹋了嗎?我們吃花吃草差不多,縱是再香豔的花,到在我們手裏,也就給揉搓成草了。你陳少爺就不一樣了,你們是金童配玉女呀,絕對是天造地就的一雙佳偶。”

劉少爺杜公子極力慫恿,陳振邦仍是舉棋不定,然而他捧著那繡球卻實在舍不得丟開。就為以後可以不再受陳振邦揶揄,二人接著耐心勸解。“什麼祖訓家規,你親娘老子當真就舍得拿你正法不成?你可是他們的眼珠子,命根子。振邦老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違背祖訓家規,豈不是大逆不道?祖上的法杖足有百十斤呢。再說,姐姐對我好得了不得,我能在外麵撚花惹草讓姐姐傷心難過嗎?”

“真是,一百多斤的大鐵棍子誰拿得動啊?怎麼打人啊?不過就是虛張聲勢嚇唬人的玩意兒。”

“可不是。振邦老弟,媳婦兒再好,天天摟著也不新鮮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啊?要是你不要,我們可就當仁不讓了,我們可不忍心看著一位人間絕色的大美人兒落入章公子那麼惡心人的人手裏。你看他那個架勢,分明就是勢在必得的。能和他一拚的,除了咱們還能有誰?”

他們又激又將的,陳振邦能不心亂如麻?可當真要去挑戰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他陳振邦也是需要謹慎考慮。今兒偷偷溜出家門,原是想躲個清閑尋個自在,然現下可不是自討苦吃起來?而今他隻能恨自己生錯了人家,倘若是生在劉家或是杜家甚至是章家,他不就可以任意著風流快活了?為什麼老天爺偏偏要叫他生在什麼狗屁的陳家,可不是生生和他作對成心要折磨他的?

如玉再次把如花拉回後台,老鴇子鬼扯了頂心發似的雞鳴狗叫,“花兒啊,在這個節骨眼上咱可不能犯癡犯呆的呀,你當你是王寶釧啊?還拋起繡球來了。咱可不是唱大戲鬧著玩兒的,倘若你能博個好彩頭兒有個好身價兒,什麼樣的公子少爺達官貴人見不著啊?”

“什麼公子少爺達官貴人,女兒一概不稀罕。倘若媽媽想指望女兒來做搖錢樹,媽媽就是徹底打錯了算盤。女兒自己到底能值幾文難道女兒自己心裏沒數兒嗎?”

見她這就先急了惱了,老鴇趕緊賠笑。“好花兒好女兒哎,咱要頭臉兒有頭臉兒,要身段兒有身段兒,要才藝有才藝的,能不值錢嗎?我女兒哪一點兒不比豔芳姑娘強啊?隻要我女兒一出道兒,她什麼芳都不值錢了不是?好女兒,咱可不能自己貶自己,自己給自己泄氣。”

如花悲苦不堪,那淚珠兒成串兒的滾落。“此刻,女兒待價而沽,與商貨牛羊何異?”

老鴇趕緊著為她擦眼抹淚,再又可憐兮兮的央告,“好花兒好女兒啊,媽媽拉扯你這麼多年可不容易,你可不能叫媽媽賠個底兒朝天啊。咱就是這命,人能和天爭嗎?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不是?倘若咱托生個好人家,當公主娘娘做千金小姐,還用得著做這營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