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向忱要到鄰國出差,原本是要帶唐凝一起的,但剛好,唐凝這兩天要參加培訓,沒時間陪他去。
幫他整理好衣服,她細心地叮囑道:“那邊早晚溫度差大,到了晚上記得穿外套。”
“好,要五天見不到凝凝了。”他歎了歎氣,還沒離開,就覺得日子開始難捱起來。
“不是還能視頻嗎?”
“視頻摸又摸不到,親又親不著。”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那就不要視頻了。”哼了一聲,她故意這麼說。
“那不行,我會每天都打電話過來的,你記得接,還有,我不在,不準頭發沒吹幹就睡覺,空調溫度二十六,睡覺門窗要……”
“知道啦!”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裏會不知道這些。
向忱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沒事,不叮囑她也沒關係,反正有他在。
向忱出差的第三天,唐凝下了班,渾身疲憊的回到家。
這幾天好忙,她忙的都沒什麼胃口吃飯。
今天身體也很不舒服,頭重腳輕的。
當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接到了向忱的視頻電話,頓時,因為不舒服而緊抿的唇角放鬆了開,她露出了一抹笑。
接通了電話,很顯然,男人看起來也是剛回酒店不久,風塵仆仆出現在鏡頭裏。
“怎麼臉色那麼差?身體不舒服嗎?”一見到她,他就皺了皺眉。
不想讓他擔心,她笑了一下,借口說:“沒呢,是燈光的問題。”
“多注意點,這邊正在下大雨呢,每天都要記得帶傘,我後天下午就回去了。”向忱交代著,視頻那頭也是略微放鬆的扯了扯領帶。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見他麵容疲憊,唐凝關心的問著。
“等你睡了再去,給我看看門有沒有關好。”
唐凝無奈,他每晚都這樣,“向忱,我不是小孩子了。”
“乖,這樣我才放心。”他低聲勸哄著。
嘴上雖然抱怨著,她還是乖乖舉著手機走到門口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原本半紮著頭發的頭繩滑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唐凝‘誒呀’了一聲,彎下腰去撿了起來,還沒站穩,頭就開始眩暈起來,她撐著門框,連手上的手機都開始拿不穩。
鏡頭晃動的厲害,讓那邊的向忱皺起了眉,“凝凝?聽得到嗎凝凝?”他喊著,鏡頭裏沒人無人回應。
唐凝意識渙散,在最後的時候,連手機都拿不住,‘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向忱隻感覺到鏡頭那邊,一陣旋轉,隨即靜止,畫麵上隻有家裏白色的天花板,緊接著,有物體倒地的聲音,之後再無其他。
“凝凝……”他喊了一聲,一片沉默。
手機那頭,男人急的眼眶都紅了。
出事了。
向忱感覺這輩子都沒那麼慌過,她就在他麵前出事了,而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連她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心裏被慌亂和恐懼縈繞著,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另外一隻手機給蘇裏打了電話過去。
蘇裏跟他家住的近,可以最快趕過去。
蘇裏接到電話後,就立馬衝了出去,讓向忱別急。
酒店內,他緊盯著視頻裏麵的畫麵,雙拳緊握,內心被反複煎熬著。
現在太晚了,天氣又惡劣,訂不到機票,最早的一班也要六點,最好他能撐那麼久。
沒過多久,手機被人撿了起來,鏡頭內出現了蘇裏的臉。
“她怎麼樣了?”向忱倏地起身,追問著,眼裏一片猩紅。
“暈過去了,現在去醫院。”他說,給唐凝大致檢查了一下,確定她隻是單純暈了過去。
沒有平日的吊兒郎當,神情也十分認真,他將倒在地上的唐凝抱了起來,知道向忱的急切,沒有掛斷電話,但也無暇去顧及他,隻是將手機丟在了一邊。
直到到了醫院,唐凝被放在了病床上,蘇裏這才將鏡頭切換了一下,讓向忱能看到。
女子雙眸緊閉,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半點血色。
他死死的捏住手機,沒有一刻那麼痛恨過,自己為什麼不在她的身邊。
*
唐凝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皺著眉頭,試圖睜開眼睛,隻看到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鼻端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蘇裏坐在旁邊,幫她把床搖了起來,詢問道。
唐凝看到他,大腦已經反應過來了,“我在醫院?”
“你昨天暈倒了,可把阿忱給嚇壞了。”
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那會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站起身的時候,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掉一樣,意識也模糊不清。
她揉了揉自己的頭,不是先問自己有沒有事,而是說:“我先給他打個電話。”照昨晚那種情形,他一定擔心死了。
蘇裏正要出聲,病房門口就被人打開,向忱出現在門口。
男人看起來有些狼狽,一頭黑發稍微淩亂,襯衫領子也沒弄好,領帶也沒打,和他平時給人幹淨整潔的形象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