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吧。”聶老揮了揮手,又指著劉明達,“明達啊,你留一下,坐過來。”
眾人見狀,麵麵相覷後,趕緊離開了。
劉明達一臉得意的表情,坐到了老爺子的身邊。
“聶老,您還有什麼吩咐?”
老爺子看了看他垂下的左手,有些愧疚的歎了一聲,“當初安陽的事是我主意,就是因為齊遠這孩子的心思啊,都被那個女人迷住了,沒想到害了你。”
“聶老您別這麼說,也怪我,這事沒有處理好。”
“你不用說了,事情如何我心裏有數,齊遠這孩子事做得太不留情麵了,你的手醫生說能接得上嗎?”
“聶老,真不怪聶少,是我自己一下鬼迷了心,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劉明達苦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手,“這隻手也就這樣了,隻要聶老不嫌棄,我劉明達任聽差遣。”
“好,隻要你好好幹,我聶正庭肯定不會虧了你。”
“隻要聶老您吩咐。”
“嗯,知道警方為什麼這三年來一直死盯著我們嗎?”
“為什麼?”
“當年死的那個臥底,是路家的人。”聶正庭一提起路家,那張老臉上盡是扭曲的恨意。
“路家?哪個路家?”劉明達聽到這個消息也愣了。
聶正庭狠厲的冷笑起來,“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路家。”
“不可能吧?”劉明達不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個於洋真正的身份是路浩南唯一的兒子——路於飛,濱海市首席律師路辰北的親侄子。”
“……什麼?”劉明達完全被這個消息震驚了,那樣的身份,路家怎麼會同意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以路辰北的身份,他潛伏在濱海三年,為的就是替他侄子報仇。否則,以他的背景他又何必委屈留在濱海。”
“那……那怎麼辦?”如果這是真的,那路家肯定不會輕意放過他們,他們想要借著濱海這個便利的地域大幹一番隻怕不現實了,警方一定會盯死他們的。
“你也別把路家想得太可怕,沒有如今的身份,他們又算個屁?”聶正庭恨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隻要能把他們從今天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他們路家就連個屁也不算了。”
“聶老你的意思是……?”
“你照我的安排去做,收拾路家那是遲早的問題。不過,目前你要做的是,盡快把手上這批貨散出去。”
由於慕桑為人狡猾,不見兔子不撒鷹。
這次,為了配合省廳誘捕他,他不得不派出聶齊遠,而且還出了不少血,損失了不小,現在最主要的還是盡快的把那一塊的損失補回來。
“行,我聽聶老您的,您盡管吩咐。”
“嗯,首先要加大絕色散貨的力度,還有,劉虎生馬上就被放出來了,你派人去找他,把我的意思傳達一下,隻要他識相,有錢大家一起賺,否則——”
“聶老,您放心吧,我一定給您辦妥。”
“那先回去吧。”滿意的揮了揮手,劉明達立即離開了房間。
劉明達離開後,聶正庭從一本書裏拿了一張合影,他盯著那張像片很久,濁黃眸子裏劃過一抹狠厲和殺氣!
路家的人既然非要送上來,那就一個一個的收拾,誰也別想好過,包括那個小丫頭!
良久,他放下像片拔了一通電話。
“盧書記,這次的事情您放心好了,我都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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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北昨晚拿著鑰匙準備進安陌房間的時候,發現她用櫃子堵在了門口,這小丫頭,跟他這兒小心思還真多。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也罷,早上在跟她說。
這一早,原本是想等她下來,跟她好好談談的,可是剛剛接到李明昊的電話,事情有些複雜了,他不得不先過去一趟了。
給她安陌留了個字條,他便先離開了。
安陌聽到他關門走的聲音,這才將門後的櫃子挪開。
她很早就起來了,隻是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所以索性就不下樓,等他先走。
下樓後,她看到了桌上的早餐。
雖然她昨天打了他一耳光,他今天還是替她準備好了早餐,滿肚子的怨恨又被淡化了很多。
她徒然生出一種很無力的感覺,明明是他對舅舅過了很過份的事情,可是打了他之後,自己心裏的愧疚卻是滿滿的,對他也好像恨不起來了。
吃完早餐,她到了桌上的字條。
今天不要亂跑,等我回來,有事跟你說。
什麼叫亂跑?
安陌有些氣憤的將字條丟進了垃圾桶。
她今天一定要回濱陽,她要親自把這張卡交給舅舅,表達她的歉意。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她便背著小包出門了。
出門攔了一輛車,正準備讓司機去長途車站,突然想起了昨天李明昊的話。
他們好像派了人跟蹤她。
萬一他們又跟路辰北彙報了,她估計不到車站又得被抓回來。
想到昨天的先例,她心裏有了主意。
“師傅,去紅穀路的李記。”
早餐的時候,李記的店子裏人潮湧動,幾乎座無虛席,安陌站在收銀機前佯裝看著餐牌,隨意的點了幾樣早餐後,她拿著票坐到一旁等待。
一邊,一位阿姨正在收拾桌子,安陌捂著肚子叫了一聲。
“哎,阿姨,這裏有洗手間嗎?”
“有,不過在後街,有點遠?”
“我好像鬧肚子,能麻煩您帶我去一下嗎?”
正在收拾桌子的阿姨有些猶豫,這一大早的可忙了,可是看到安陌一臉的痛苦的模樣,隻好點了點頭。
安陌跟著阿姨朝著後門走去,在觀察到沒有人跟蹤自己的時,鬆了一口氣。
“阿姨,我看到了,我自己去好了,您去忙吧,一會可能會有兩個朋友會來找我,你讓他們等我一下,我上個洗手間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