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絕人之路。
他絕望之際,沒有放棄,而是想盡辦法地解決問題。
全部身家性命,就靠著一條掛鉤吊在崖壁上,那麼他自然就隻能去研究那救了他命的金屬鉤槽。
這樣一處絕地,怎麼會有個鉤槽呢?攀岩界的前輩留下的?
沒見過這種樣式的啊,作為一名常年作死的攀岩專家,他完全認不出這是什麼牌子的……
上麵還有鳳鳥花紋,工藝古樸,這前輩愛好挺雜啊?定做的?
鉤槽鏽跡斑斑,因為他的重量壓迫,此刻已經開裂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這玩意兒就會斷掉。
他也顧不得許多,古樸鉤槽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掛在上麵,隻能想盡辦法,去找找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結果,還真給他找到了,他發現在上方四米處,還有一處鉤槽。
他想盡辦法,勾到那裏之後,奮力往上爬了一截,就發現更上方,還有一個!
“沒想到這座山,早有前輩爬過啊!”他大為驚喜。
如此反複,猶如登梯,他成功爬了將近兩百多米,來到了岡岩井口的位置。
距離登頂,隻差三十多米!
然而,這三十多米,卻成了塹,因為上麵空蕩蕩的,除了光滑陡峭的岩壁,什麼都沒有。
這裏的風,也大到了極點。
“也就是,當年爬岡岩的前輩,到這就死了?不是吧……隻差一步啊!”
“完了完了,老漢我還是躲不過一個死字啊。”
這名登山客十分絕望,本來還以為自己運氣通,發現古老的前輩攀登痕跡,順著能上去。
卻不料,那位前輩遺留的痕跡,在距離峰頂三十米的地方戛然而止了。
而他,手頭上也沒有工具,掛在這吹風,隻能自閉。三十米的距離,可望而不可及!
他再一次陷入到,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絕境。
而且他的氧氣設備已經耗盡,沒有資源補充的話,他呼吸都困難。
眼下精疲力盡,又缺氧寒冷,他視野發黑,昏沉欲睡。
“老啊,你還不如讓我之前幹脆被風刮走,摔死算了!”
登山客哀歎一聲,看著手中的鑿刀,琢磨著要不要自殺。
可是他意誌堅韌,絕下不去自殺的手,歎了一聲,把刀插在岩壁上,慢慢鑿,妄圖鑿出一條縫來。
想就這麼一點點挖出攀爬的著力點,嚐試登頂。
可是岩壁太堅硬了,大風吹的他直晃悠,他掛在這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但是他不放棄,爬了這麼多年的山,他早就看開了。
就算最後是死,他也得拚到最後一秒。
“嘎吱……”
然而,他堅持的下去,可是鉤槽堅持不住了。
也不知道在這被風吹了多少年了,那金屬鉤槽非常不牢靠,出現裂紋,似乎隨時會斷開。
“哎呦前輩啊,你特麼哪買的工具啊,連個牌子都沒有!還畫個鳥,這什麼雜牌貨啊!”
“你看吧,風吹兩下就要斷,難怪你最後三十米沒能上去啊,登山工具怎麼能湊活呢!”
這名登山客嗚呼哀哉,在那自言自語,吐槽留下攀登痕跡的無名前輩,工具質量有問題!
這回算是完了,省點力氣吧。
他不敢再用力晃,盡量保持平穩,趴在崖壁上。
他將帽子前的繩拉緊,頓時衝鋒衣的帽子完全把臉給包裹住了,猶如菊花一樣。
於是乎,他就這麼蒙著臉擋風,縮著身子,吊在海拔五千米的懸崖上,默默自閉。
“啪嘰!”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根東西甩在了他頭上。
“嗯?”
他正在苦思冥想怎麼辦呢,被這東西敲了個激靈,伸手一摸,嚇了一跳。
那是一根繩索!
“什麼情況?我頭上怎麼會有一根繩索?”
他連忙把帽子一掀,順著繩索往上一看,隻見繩索一路連綿三十米,直到岡岩之巔。
在‘井口’邊緣,有人探出頭來。
那人也穿著一身登山套裝,戴著護目鏡,看起來很年輕,正衝他招手示意。
“愣著幹嘛,上來!”此人正是黃極。
登山客見了,眼淚都飆出來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又一次絕處逢生。
他的心已經在柳暗花明與山窮水盡間徘徊了三回,眼下竟然又一次無絕人之路。
頓時渾身激起最後一股力量,掛好繩索,全力攀爬了上去。
上了岡岩之後,狂風立刻了很多,裏麵是一片大盆地,黃極沿著井口的坡已經滑了下去。
“前輩!等等我!”他連忙也跟上去,但他太疲憊了,又缺氧,腳下一呲溜,狼狽滾了下去,竟然爬不起來了,眼前一黑,當場休克。
“完了,我最後還是要死在這裏……”
“這五千米海拔的山巔,哪有醫療急救隊?我休克過去必死無疑……”
他最後閃過念頭,便不省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