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脫掉了上衣，露出左心口的一處巨大傷疤。
“之前我跟你們的灰人曾一指殺死一名特種兵，那隻是一例。實際上同樣的事情，光明會前前後後，刻意請灰人展現了好幾次他的實力。”
“那個灰人，叫帝斯，這是他自己取得地球名字，意為……蔑視！”
“誒等一下，把這樣的名稱作為自己的名字，這難道不是有他蔑視自己的含義嗎？”比伯問道。
惡龍搖頭道：“這就是文化差異，他絲毫不覺得叫這種名字是侮辱自己，反而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同樣的含義，我們一般會選擇叫蔑視者之類的。”
“但他卻偏偏覺得這種名字很酷，刻意還選擇動詞。”
“在締造出光明哨兵這樣的強大人類後的某一，我和我的好兄弟摩爾，以及……薩雅，被選做灰人的‘沙包’。”
諾奇拉顯然知道這事，索菲亞看神色也知道。在場隻有半彌賽亞的人不是很清楚。
“沙包……”阿蘭眉頭微皺，這讓他想起來自己當試驗品。
“你可是光明哨兵，精心培養出來的頂級兵種，跟我這種消耗品是不一樣的，怎麼會拿去作為外星人的沙包！”
惡龍看著空苦笑道：“不，都一樣。”
“我直到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無論有多強，都隻是光明會的一件商品。本質上，光明哨兵與阿蘭你這樣的試驗品，並沒有區別。我也隻是更高級的消耗品而已。”
“高級到，有資格做外星人的沙包。”
眾人沉默，阿蘭難以置信道：“不可能的！薩雅和你可是0級成員，距離級隻差一點了！”
惡龍認真道：“醒醒吧，哪怕隻差一級，也隻是消耗品。”
“光明會隻有‘級’與其他的區別。隻有級‘光明會員’，才是真正的成員，級以下，皆為附庸，都不是正式的成員。”
“即便是級，風光無限，一旦外星人有要求，也是立即獻祭。”
阿蘭瞠目結舌，他一直以來努力想要獲得的認可，想要追求的‘光明殺手’，屬於高級兵種中的底層，最高的一個也才4級。
一定程度上，這是阿蘭的夢想了，成為4級，為此他付出了無數的努力也沒有得到。
可惡龍卻告訴他，別4級，哪怕級亦如螻蟻！隻是一種更奢侈的商品，能帶來更多利益的工具。
惡龍歎道：“不為光明會員，則終為螻蟻。”
“隻有級，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當然，我們擁有理論上升入級的可能，所以即便知道這樣的事實，我們也在拚命往上爬。”
“光明會勢力龐大，無數人都在為了光明拚了命地努力，為的就是那理論上的希望。”
“隻要足夠努力，隻要足夠有賦。這確實是一條可以看到的路。有的人努力到死都還在10級，有的人則賦卓越，衝到了0級。”
阿蘭平心靜氣道：“是的，是可以晉升的，我聽過有從1級升到級的人，也聽過有從級升到級的人。”
“至少這條路，是真實存在的。”
惡龍搖頭道：“的確存在，但他們不是同一個人，迄今為止，沒有從1級升到級的人。”
“這……”阿蘭愕然。
惡龍道：“那個從級升到級的人，他的晉升之路是從9級起步的！他叫菲斯。”
“而那個從1級升到級的人，他就是我最好的兄弟摩爾，他死在了外星人的手裏。”
眾人歎氣，阿蘭問道：“這就是叛逃的原因嗎？最好的兄弟死在了外星人的手中……在距離級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
惡龍低頭道：“對不起，不是。”
阿蘭蹙眉，不是？
惡龍歎道：“成為級條件很苛刻，其中最重要的條件是對主絕對的忠誠，‘光明會員’必須完全服從‘六’的意誌。”
“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六的意誌’，那是成為級以後才會知道的事，我隻知道‘六’，是我們最高的主，你可以理解為他就是耶和華。”
“所有灰人，也都在遵循著‘六的意誌’，你可以把他們理解成使。”
“我和摩爾、薩雅，一直是很好的兄弟。那一次，帝斯以一敵三，輕鬆戰勝了我們三兄弟，他殺了摩爾，重創我和薩雅，無趣地離去。他臨走時了一句話，我終身難忘。”
阿蘭忍不住問道：“什麼話。”
惡龍沉默片刻後，幽幽道：“誰能告訴我，這個怎麼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