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此時也走了出來,問她,“大小姐,七點了,你是不是先吃東西?別等了他們了?”

她還沒回答,小媽和一菱就進來了,一菱剛進門就大聲嚷嚷著,“阿姨,有飯吃了嗎?肚子餓死了!”

“飯倒是熟了,可是童老先生和姑爺都還沒回來!”保姆答道。懶

童一念這才想起,爸爸也還沒回來……

今天這都是怎麼了!她趕緊又打爸爸的電話,結果,也是關機……

她腦中有兩條線,似乎就要相撞,隻要一撞,似乎就能撞出火花,可是,這眼看越來越近的兩根線條卻怎麼也無法最終接近……

她開始覺得頭疼,猛然注意到成真的存在,這似乎更是個異象。

“成真,我問你,我爸爸是不是和陸向北在一起?”她仿佛突然之間找到了靈感,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存在著必然的聯係……

成真冷著一張臉,“我隻是下屬,不知道老板的行蹤。”

童一念有股怒氣無處宣泄,衝著他道,“那你留在這兒幹什麼?”

“北哥說要我在這等他回來。”他巋然的樣子,儼然就是陸向北不回來,他也不走的架勢,並且還看了童一念一眼,那眼光,仿佛是在說,連他都如此遵從陸向北的命令,讓他等他就等,她作為妻子,還這麼不聽話……

童一念一心隻懸著陸向北和爸爸為什麼還不回來這個問題,也無暇去計較成真的態度,她也知道,成真一貫不喜歡自己,上次在山頂還埋怨她是害死鶯鶯的間接凶手……蟲

“姐,姐夫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可要先吃飯了!真的餓死了!”一菱開始抱怨。

小媽卻斥責一菱,“死丫頭!就知道吃!你爸爸也沒回來呢!”

成真卻在這時開了口,“你們先吃飯吧,這麼等也沒必要!”

童一念立刻明白了,聽成真這口氣,爸爸確實和陸向北在一起!可是,這代表著什麼,她一點概念也沒有……

“成真!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事了?”她腦子裏的脈絡漸漸清晰起來,好些事情,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被她一顆一顆穿起。

比如,陸向北要她給他一周的時間考慮,而今天,剛好一周時間到了,他是不是要在今天做點什麼?

還有,這一周以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仿佛都找到了它們最根本的因:

他給寶寶買東西,一買就是各個年齡層次的全買了;他還親手給寶寶布置房間給寶寶挑選家具;他昨晚忘形,喝得酩酊大醉;他第一次彈鋼琴給她聽;他第一次煮手擀麵給她吃;他賴在她懷裏不肯起床;他抱著她,在她耳邊說,念念,我走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想起了鶯鶯的死,想起了她做的那些噩夢,想起夢中陸向北一身鮮血叫著她念念的樣子……

這一切的一切,還不夠說明什麼嗎?

成真緊抿的唇,讓她心急如焚。

她恨自己愚蠢,醒悟得太遲!

她不顧成真一貫對她不喜的態度,直直走到他麵前,質問他,“成真,一定出事了是不是?否則陸向北不會派你到家裏來!”

成真看著窗外,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出什麼事?什麼事也不會有,你別杞人憂天了!”

“不!成真!我有感覺的!一定出事了!成真,我和你不同,你是他兄弟,我是他愛人,他的一發一膚,一喜一痛,都牽動著我,他如果有事,我也能感覺到的!所以,不要瞞著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她握著胸口,那裏最柔軟的地方,仿佛有東西要跳出來一般……

成真依然看著窗外,窗戶上,琥珀色的窗簾在夜色中拂動,他嚅了嚅唇,語氣不再那麼生硬,“嫂子,真的沒什麼事,不然北哥怎麼會讓我在家裏來等他?那就是說,他肯定是要回來的。”

“不!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上樓換了衣服,拿起車鑰匙,便往外走。

“嫂子,你去哪?”成真擋住了她的去路。

“走開!我要去找他!”她真的惱恨陸向北!死性不改!還是要她瘋子一樣四處去找他!現在還搭上一個爸爸!

可是,她沒有絲毫猶豫,她必須去!

“不行!”成真亦是十分堅決,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她怒了,伸手去推他,“成真!還輪不到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