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連忙謝了劉律師,心裏真是沒什麼底。

結果沒出三天李凡的電話就來了,語氣很是憤怒:“夏雪,你居然還有臉去起訴我,你自己在外麵和人不三不四的,還敢反過來咬我一口!行啊,我還真不怕了,不要臉了是吧,咱們法庭見吧!”喊了一通直接掛了電話。

夏雪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對李凡已經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看待了,一切都交給周正東請來的律師吧。

李凡氣呼呼的舀著傳票回了家,背著自己的父親和宋娟說了夏雪起訴的事兒,宋娟聽了直害怕,直說自己兒子怎麼能當被告呢,太丟人了。然後又拉著李凡去找自己娘家人商量,親戚們又聚到了一起,李凡的二姨聽了問道:“她還請律師了?知道是誰嗎,有幾個比較出名的律師我在司法局也認識的,打過交道。”

李凡說道:“那律師是個女的,姓劉。她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說這種案子還是私下調解的好,聽聲音挺年輕的。”

二姨又問道:“私人調解也行啊,你沒和她談談你的條件?”

說到這兒李凡生起氣來:“當然說了,我隻說給我賠償就行,我也不要多。以周市長的身份和地位一百萬不多吧,再說了還有買房子和辦其他事情欠的債呢,實際到我手裏的錢也沒有多少。”

除了宋娟驚歎了一聲,其他人還都沒覺得這個數字要多了,因為對周正東那樣的人來說,這真的不算事兒。

二姨和三姨又連忙追問律師是怎麼答複的,一說這個李凡就更生氣了:“哼,她說因為起訴的理由涉及我的**,說出去還是很不好聽的,讓我再好好想想。還說夏雪隻是要求依法分割財產,並沒要求我賠償就已經是很寬容的做法了,如果我不同意她的提議,那麼就隻好等開庭了。”

三姨說道:“被起訴的名聲是不好聽,但又沒真憑實據的,怕她什麼。”

這才是李凡最得意的,他早就到醫院過了話兒,夏雪根本舀不到病曆,去了也白去。

這時二姨和三姨又紛紛說道:“沒事兒,那律師估計也是新人,你不用擔心。開庭是以被告居住地為主的,這邊兒我們都熟,到時我們去區法院打聽下是哪個法官審這個案子,知會一聲就行了,肯定是偏向我們這邊的。”

李凡聽了就更加放心了,反倒有些期盼盡快開庭,自己也好出口惡氣。

時間過得很快,快到開庭日子的時候,夏雪提前和朱主任請了假,朱主任聽了夏雪的理由歎了口氣說道:“唉,這才結婚多長時間就鬧到這步田地了?不過嘛,要是自己過得不開心也不能委屈後半輩子。小夏啊,老哥我理解你,別擔心盡管去辦自己的事情,什麼時候解決了,再休息一段時間好好兒緩緩,肯定能找個比現在這個更好的!”夏雪隻是道了謝,也沒再說其他的。

開庭當天,夏雪再三表示不用周正東陪自己,而且態度非常堅決,說自己就連高梅麗都沒告訴,更不會讓他去了,周正東沒辦法,隻好讓劉律來接夏雪。

夏雪坐進劉律師的車裏就開始緊張,劉律師笑了:“我叫你小雪吧,你別這麼緊張,真的沒大事兒,這種案子其實根本都不用到這個地步,不過是被告一方太不明事理了,一會兒你不用說話,他說什麼難聽的或者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你都不要生氣也不要理會,都交給我。”

夏雪點頭答應了,到了區法院停好車,夏雪和劉律師正好在門口撞見了李凡,今天陪李凡來的是李凡的二姨,她先是看了眼劉律師就笑了,根本就是個新手兒,太好對付了。

雙方誰也沒搭理誰就進去了,開庭地點是三樓的5號法庭,上了三樓,就隻見李凡的二姨幾乎是每個辦公室都去打打招呼,在走廊裏碰見個人也能聊兩句,一副和這裏的人很熟悉的樣子。夏雪見了這個架勢心裏就更著急了,看來李凡他們家已經是在區法院找好關係了,不知道一會兒審理時法官會不會偏重他們。

到了5號庭門口,李凡和他二姨搶先一步開了門走進去,夏雪就聽李凡的二姨高聲笑道:“於法官,最近怎麼樣,我可聽說你家要辦喜事兒了,到時可不能不請我去呀,我可要挑理的。”

事前劉律師說了這種案子一般都由女性法官審理,於是夏雪聽那名於法官回答道:“這個是一定的,我這兒子總算是要結婚了,我也去了塊心病,到時我發請帖。”

自己還真是沒料錯,果然連法官也事先打聽好了,估計也是打點過的,這番對話完全是李凡他二姨演給自己這邊兒看呢,夏雪又看了看劉律師,見她仍是站在後麵微笑著,任她們寒暄。

等她們又說了幾句,於法官才說道:“還是先辦正經事,原告也來了吧,都按位置坐下。”

這時李凡和他二姨才趾高氣揚的去坐了被告席,但那表情弄得自己跟原告似的硬氣。

劉雁劉律師先讓夏雪過去原告席,自己走到於法官麵前打了招呼:“於阿姨,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劉雁,剛才聽見您兒子快要結婚了,真是大喜事兒,到時能不能也讓我去湊湊趣?”

這話一出口,不隻李凡和他二姨,夏雪也愣了,就連於法官也是呆呆的看著劉雁不明所以,李凡他二姨率先反應過來“噗哧”一聲樂了,說道:“我說這位劉律師,你是不是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啊,我和於法官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跟著套什麼近乎,真是笑死人了。”

劉雁沒理會她的話,隻是笑看著於法官,於法官又細細的打量了幾遍劉雁,然後才恍然大悟的連忙站起來說道:“哎呀,這不是小雁兒嗎,這出落得太標誌了!於阿姨老了,記性也差了,剛才沒認出來你,你可別怪阿姨呀,我兒子結婚你要是能去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到時我一定送喜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