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
雖至此一路無話,但抱著美人閻瀚軒心裏實則暗笑。
前腳剛踏進嫣然院,歡歡焦急手上信件,沒有留意到此時王爺正抱著自家小姐。待等那聲叫喊脫口而出,這才意識到壞了大事。
“小姐!小姐!”
原本剛降下的慌亂,又一次還是翻騰。頂著那張嬌紅的臉,抬眸看向歡歡。
“怎麼了?”
歡歡連忙將信藏於身後,空張著嘴半晌後愣愣說道。
“沒什麼,隻是高煦公主留下一封書信。”
這是閻瀚軒已經抱著崔笑嫣略過她的身邊,絲毫不掩飾心中想趕人的想法,冷冷開口命令道。
“信放在桌上,你下去吧。”
僵直的將信平放在桌上,還沒等歡歡離去,閻瀚軒身子一轉。
“將本王常用的東西都搬來嫣然院。”
歡歡立刻會意,輕聲應道。
“是。”
豎著耳朵聽到歡歡腳步聲遠去,崔笑嫣將臉逐漸抬起,抬手戳了戳閻瀚軒,小聲提醒講著。
“王爺!地方都到了,該放下來了吧!”
閻瀚軒神色未有異樣,甚至都不做應答。直接將崔笑嫣放到軟塌上,目光則是環顧四周。
見此情景,思量著也不會找有什麼問題。崔笑嫣便隨手取了一本書卷,胡亂翻弄起來。
睡意漸漸襲來,朦朧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發呆的閻瀚軒,隨後將書卷一枕,糊裏糊塗睡著了。
忽然鼻尖傳來一陣香味,驚得崔笑嫣如夢初醒,警惕的瞪大雙眼看向遠處。
“王妃是不是驚擾到你了。”
紫南語氣十分驚恐,可以聽出那細微的顫抖,仿佛犯下大錯。
崔笑嫣將心神穩下二三後,抬手摸著身上蓋著的毯子,又看了看在睡著前閻瀚軒站的位置,沉默片刻,冷冷問著。
“閻瀚軒那?”
聽聞此話,紫南稍稍腿了一步,原本剛恢複的氣色,頃刻間蕩然無存。
“王爺……王爺說有些東西要去取,讓我不要打擾王妃休息。”
緩緩從軟塌起身,步行至桌前。崔笑嫣目光落到那份書信上,不做聲色收於袖中。淡淡盈笑,請紫南落座。
見她腰間係著玉環,身上又染著鶯兒房內的熏香。還以為要在等上許久,未曾想這麼快就如願了。
不等崔笑嫣開口,紫南早已按耐不住。
“原本想著過幾日再來拜訪王妃,卻不料今日鶯兒邀我去飲茶,隻是閑談並無他事。”
看來那日的話,她真的聽到心裏去了。崔笑嫣遞了盞茶到紫南麵前,輕聲提醒道。
“王府上下,要說飲茶,我這嫣然院敢為第二,卻無人敢為第一。”
紫南怎敢推辭,連忙抬手去接。好似囫圇吞棗般,粗粗將茶水灌下。
“好茶,好茶。”
早已看穿一切,崔笑嫣依舊淡淡笑著。與其讓她在此擔驚受怕,不如高抬貴手,放她回去好生歇息。
“馬上太陽就落山了,容易染上風寒。待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再邀你飲茶。”
紫南仍在晃神,就連劃落到地上的茶盞,也是全然不知。隻是覺得,徒增的壓抑,要將自己盡數掩埋。
崔笑嫣微微挑眉,眼眸裏劃過一絲歉意。
估計是真的怕了,雖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即便是在尋常的言語,到了她耳中,也會變的另有乾坤。
起身從銅鏡前的錦盒裏,取了支珊瑚發簪,抵到紫南手中。
“這簪子與你很是相配。”
紫南身子一顫,連忙將其退回。
“上回收了王妃的玉環,今日怎敢在收這發簪。”
話說至此,崔笑嫣想起在這府內,任何女人除了不會爭風吃醋,也僅剩下這攀比穿戴。不由紫南繼續推脫,直接便插於在發髻上。
“真漂亮。”
紫南微微一愣,心裏有百般滋味說不出來。不由得想起,從入府以來,還真沒那個人三番兩次這麼對自己,更別說是王妃了。
崔笑嫣見她眸色閃動,心底裏愧疚更多一份。要不是機緣巧合,自己也不會跟她有任何瓜葛。
攙著她走出院子,崔笑嫣好意又提醒二三。
“身子未好,就好生養著,要真是有人想與你閑談,自會移步去尋你。”
紫南聽懂這話中含義,神色不由一驚。
“王妃的意思是……”
崔笑嫣眸中劃落淩厲,打斷道。
“心知就好,何必言說。”
怕再生枝節,崔笑嫣轉身叫來了歡歡,讓她送紫南回去。一是怕她多言,二是怕有人半路橫出。
就在目送之時,閻瀚軒正領著幾個家丁,抬著諸多紅木箱子走來。
見崔笑嫣站在此處,不由得心喜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