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怡隻當沒看見夜紫和黑鷹的對視,笑著答應:
“好,那我們就去夜紫說的那家餐廳,夜紫,你也別那麼客氣的叫我,我們都是阿琳的朋友,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至於他,你就叫他黑鷹就好了!”
“嗯,”
黑鷹算是認同景怡的提議,聽著別人喊他黑鷹先生,他還真有些別扭,黑鷹不過是一個代號,他又不姓黑。
不僅認同,還心情很好,景怡剛才那樣說,表麵聽著沒什麼,但深入理解,可以理解為,她替他做了主。
什麼樣的關係,能讓她替他做主,當然,非同一般。
夜紫很爽快地答應:“好,那我叫喊你景怡,喊他黑鷹哥好了!”
黑鷹的年齡比她們都要大些,再說,他皮膚是比較健康的那種,為人成熟,冷俊,夜紫覺得,直接喊他名字,太不禮貌。
出了醫院,黑鷹問夜紫說的餐廳是哪家,聽到她報出的餐廳名字,他眸子閃了閃,簡單地說自己知道。
夜紫沒有開車,而是和蘇琳一起坐的黑鷹的車。
程景怡坐在副駕座上,夜紫和蘇琳,坐在後排,上車後,黑鷹替程景怡扣安全帶,她身子僵了僵,意外地,竟然沒有拒絕。
黑鷹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唇角微勾,動作熟練的替她扣好安全帶,再看程景怡,白希臉蛋上,竟然泛著一抹隱約的紅暈。
他心頭微微一漾,唇角的弧度,不自覺的加深了一分。
程景怡身子有些僵,心跳,有些亂,她不知道剛才為什麼任由黑鷹替她係上安全帶,甚至,在他溫熱的男性氣息縈繞鼻翼時,她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了速度。
一路上,黑鷹不時的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身旁的程景怡,她微側著身子,眸光看著窗外,,從醫院到餐廳的路程不遠,不過十分鍾,就到了。
黑鷹下了車,沒有替後麵的蘇琳和夜紫打開車門,而是直接繞過車頭,給副駕駛座裏的程景怡開了車門。
蘇琳把他的行為看在眼裏,笑著打趣:
“黑鷹,你這也太偏心了,隻為景怡服務,都不為我們服務。”
程景怡剛從車裏鑽出來,聽見蘇琳的話,臉上一熱,白希的臉頰,騰地又紅了。
黑鷹臉皮厚,隻是淡淡地笑笑,理所當然地道:
“景怡遠道而來,你雖然不是h市的人,但在這裏工作,也算半個h市人,夜紫是地地道道的h市人,我自然要為景怡服務。”
“黑鷹,你什麼時候開始,能說這麼多話的?”
蘇琳驚愕的看著黑鷹,眸子裏滿滿的笑意。
黑鷹以前像根木頭,一般情況下,都不說話,即便說,也是三兩個字,一句話不超過十個字的。
黑鷹看了眼身旁臉蛋泛紅的程景怡,眸子裏泛起一抹柔和之色,正想再說什麼,程景怡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程景怡掏出手機,跟著他們一起朝餐廳走去。
“喂,哥!”
手機響了好幾聲,程景怡才接起,聽見她喊哥,蘇琳心下微微一滯,唇角輕抿,腳下的步子,有些僵!
進了餐廳,大堂經理熱情的迎上來,和黑鷹打招呼,帶著他們到一間環境清雅的包間。
蘇琳有些心神恍惚,夜紫喊她坐,她都沒聽見,心思不自覺地放在了程景怡講電話上,她其實聽不見電話那端程景淵的聲音,可是,耳畔,卻莫名的縈繞著他溫潤醇厚的嗓音。
“琳姐,你怎麼不坐啊?”
夜紫疑惑地看著蘇琳,不知她在想著什麼。
旁邊,正講電話的程景怡聽見夜紫的聲音,轉眸看向蘇琳。
蘇琳掩飾的笑笑,在夜紫拉開的椅子裏坐下,輕聲回答:“我隻是有些奇怪,黑鷹好像是這裏的常客。”
黑鷹替程景怡拉開了椅子,對於蘇琳的話,但笑不語。
程景怡沒有立即坐下,而是微笑地問蘇琳:“阿琳,我哥打來的電話,你要不要,和他說兩句話?”
她雖然是征求蘇琳的意見,但話音落,手已經伸到了她麵前,手機屏幕對著她。
蘇琳心一顫,清亮的眸子裏閃爍著驚愕,定定地盯著手機屏幕,手,遲遲沒有接過手機。
程景怡輕輕一笑,幹脆把手機貼到了蘇琳的耳邊,她身子驀地一僵,手下意識地抬起去接手機。
電話那端,程景淵當然聽見了這邊程景怡說的話,隻是,他沒有聽見蘇琳的聲音,不敢開口。
此刻,他坐在高級老板椅子裏,頎長身軀靠在椅子裏,握著手機的力度,因為程景怡那句話而收緊了一分。
遲遲等不到蘇琳說話,他心裏,不禁緊張起來。
而這邊包間裏,黑鷹和夜紫,程景怡三人都定定地看著蘇琳,她緊緊抓著手機,暗自調整了呼吸,半晌,才輕啟紅唇,吐出一個字:“喂!”
一個單音符,穿過電波鑽進千裏之外的男人耳裏,她的心,隨著那個‘喂’字出口,倏地懸起。
近一個月沒有聯係,他昨天又相了親,她不知道,此刻,他願不願意和自己說話。
程景淵聽著蘇琳的聲音,握著手機的力度,不由得再次一緊,唇邊,卻牽起一抹溫暖的弧度,聲音清潤地揚起:
“阿琳!”
這端,蘇琳心跳因為那聲溫潤的‘阿琳’而猛地一跳。
“那個,景怡來h市出差,我們剛好遇上,正一起吃飯。”
蘇琳暗自吸了一口氣,語氣輕柔婉約。
一如她的人。
“阿琳,我聽說,你昨晚遇到歹徒了?”
程景淵關心地問,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蘇琳鼻端一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因為程景淵的一句話而覺得委屈,難過。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受過委屈,也不是不能承受委屈的人。自從她媽媽臨死前,要求她父親答應,給她婚姻自由。
她就開始被冷落,父親的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她妹妹蘇媛身上,她爺爺也喜歡蘇媛,就連家裏的傭人,都圍著蘇媛轉。
因此,她從小就學會了子的孤獨,習慣了被冷落。
她懂得,有得必有失。
慢慢地,她學會了自娛自樂,還好,沒有家人的關心,她卻有墨晉修,喬睿,江博他們幾個好朋友……
可是現在,她居然覺得委屈,竟然想被人關心,偏偏,那個人,還是她當初決然拒絕的。她都拒絕了他,又怎麼還有資格要他關心。
她緊緊地抿了抿唇,極力用輕鬆的語氣說:
“我沒事,黑鷹很及時的趕到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電話那頭的程景淵卻聽得心口一疼,他辦公桌後出來,鍍步到落地窗前,挺拔身姿站在落地窗前,透過透明玻璃看向東北方向。
似乎,透過那遙遠的天際,可以看見遠在h市的她。
“你一個人在那裏,要好好照顧自己。”
程景淵一字一句,說得溫和溫潤,隔著千裏之距,蘇琳看不見他,腦海裏卻清晰的浮現出他英俊的臉龐,心裏,又泛起一抹暖意,哪怕不能做戀人,做普通的朋友,也是溫暖的。
想到此,她唇邊漫開一抹笑,輕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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