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幾分鍾後,他看見了從大廈裏出來的楚歡,雖然在集團上班,但她沒有穿工作服,而是穿著寬鬆的孕婦裝。
她似乎比那天在醫院見到的,又豐滿了一點,穿著一件淡綠色的外套,眉眼含笑,淡雅溫和,看在人眼裏,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她徑自走向路旁,看都沒往他的方向看一眼,看著她和程景淵愉快的互動,他五官線條越發的冷凝。
他冷眼盯著那寶馬x6,恨不得從眼底迸出幾把刀子把那幾個車胎都給紮破了胎,放了氣,讓他的車子跑不了。
楚歡上車那一瞬,他轉身就要拉開車門下去,可手觸及到車門時,又頓住,狠狠的皺了皺眉,又鬆開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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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程景怡雖然沒有感覺到幹兒子和幹女兒的回應,但她興奮不減,霸道的說:
“楚楚,等你能感覺到我幹兒子和幹女兒動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上午的時候,先給他們買了兩張碟子,還有別的禮物,正在準備中,對了。”
“楚楚,你有沒有給我幹兒子和幹女兒起好乳名,要不,讓我這個當幹媽的起吧!”
“……”
楚歡基本是都是點頭或搖頭,沒有機會說話,程景怡的興奮度不亞於她這個親媽,一路上,她嘴裏不停的說著幹兒子幹女兒,對墨晉修隻字不提,楚歡心裏感動於她的體貼。
快到楚館的時候,透過車窗玻璃,楚歡正好看見一家商場外麵被人推倒在地的蘇琳,她臉色一變,脫口喊道:
“程大哥,停車。”
“怎麼了,楚楚?”
程景淵沒有注意到商場外麵的情景,聽見楚歡的聲音,他以為是她有什麼事,急忙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車窗外,耳畔,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擔心:
“是蘇琳,她被一個女人推倒了,在後麵那家商場外麵。”
剛才那一眼,楚歡正好看見蘇琳被人推倒在地,她身旁,似乎還有一地的東西。
不論她多討厭蘇家的人,但對蘇琳,她一直是當成朋友的,隻不過,從墨晉修失憶後,她就沒有再見過蘇琳,原以為她回了s市繼續上班,不想,今天會在這裏碰巧看見。
程景淵方向盤一打,減了車速,把車安全停在路旁,距離後麵的商場有一段距離,盡管楚歡擔憂的喊著蘇琳被人推倒,但她現在身份特殊,他不敢急刹車。
“楚楚,你和景怡在車裏等著,我過去看看。”
車一停下,他就轉頭衝後排的楚歡說。
商場外,蘇琳被幾個女人圍住,楚楚不適合過去,那幾個女人不知是不是和蘇琳有仇,萬一傷到楚楚,就不好了。
楚歡明白他的擔心,點頭答應,催他趕緊去。
商場外麵,蘇琳忍著痛,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蹲著身子撿撒了一地的物品,頭頂上,羞辱和嘲諷聲一片。
可能是惱怒於她的沉默,當她伸手去撿那包衛生巾的時候,其中一個女人上前一步,抬腳就踩了上來,那一腳,不僅是踩在衛生巾上,還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蘇琳不防,被尖細的高跟鞋狠狠一踩,頓時一股尖銳的疼意自手背傳遞到大腦中樞神經,她痛得發出一聲噝的悶哼,正抬頭,身後卻傳來一聲沉怒地男聲:
“你們幹什麼?”
隨著沉怒的聲音入耳,男人身影緊隨而至,下一秒,踩在她手上的女人被人推得身子一個踉蹌,腳不得已離開她的手,男人彎腰,伸手扣住她手腕。
撞入視線的,是一雙漆黑如潭的眼眸,眸底慍怒和關切交織。
不知是他眼底的關心觸動了她脆弱而敏感的心弦,還是他扣在她手腕的溫熱和拂入鼻翼的清冽氣息擾亂了心緒,對上他眼眸的那一刻,蘇琳的心,輕輕地顫了顫。
“阿琳,先起來。”
程景淵深邃的眸掃過她被踩傷的手背,壓下怒意,將她蹲著的身子扶起來,剛才她被推倒,這會兒身上還沾有塵土,他沒有立即幫她拂去塵土,而是垂眸掃過地上的那包衛生巾,看向欺負她的幾個女人時,眸色倏然淩厲。
那四個女人被他盯得心頭一寒,好似周遭溫度都驟然結冰了似的,幾人相視一眼,轉身就想離開。
“等一下!”
程景淵冷聲開口,目光嚴厲的盯著剛才用腳踩蘇琳的女人,沉聲道:
“做為一名醫護人員,還是靜安醫院的護士,你這樣對你曾經的上級,就算蘇家和墨家有恩怨,但蘇琳和墨晉修依然是朋友。我現在若是一個電話打去醫院,你覺得你還能在醫院混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