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晉修,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說過愛你,但我也說過,不會一次次把自己送到你麵前來任你羞辱。就算我真的一天天變得像豬,也是被你害的,要不是你當初讓我給你生孩子,我現在也不會長胖。”
“你懷孕了?”
墨晉修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眼眯倏地眯起。
楚歡微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對上他銳利的眸,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懷孕的事,並沒打算現在告訴他,雖然知道不可能永遠瞞下去,但她想過些時候再讓他知道,至少,讓他對過去這幾個月多些了解,對自己不再這樣厭惡的時候。
他眼裏那抹懷疑和嘲諷的光再次刺傷了她,她心尖都忍不住發顫,手,本能的覆上自己腹部。
趙芸見兒子用那樣懷疑而不悅的眼神看著楚歡,心頭咯噔了一聲,連忙上前一步,說:
“晉修,楚楚懷了你的孩子,你連這個也忘記了?”
墨晉修淡漠地看她老媽一眼,狹長的眸銳利地掃過楚歡以手捂著的腹部,不知是她那防備的眼神惹惱了他大少爺,還是他又想到什麼,受了刺激,俊臉一沉,突然伸手去抓楚歡手腕。
“墨晉修,你幹什麼?”
楚歡躲閃不及,手腕被他抓住時,她心裏一慌,驚呼出聲。
“你不是懷了我的孩子嗎,那我現在就帶你去做產檢。”
墨晉修不以為然的冷哼,那語氣,與其說是帶她去做產檢,更像是要帶她去打胎。
趙芸也被他突然的行為驚得臉色一變,下意識地說道:
“晉修,我今天就是陪楚楚來做產檢的,你不是還要去找江博嗎,你趕緊去吧,別讓他等久了。”
墨晉修不理會他老媽,拉著楚歡走出病房,他那樣的語氣和態度,楚歡哪裏肯跟他走,她一邊用力掙紮,一邊叫著:
“墨晉修,你放開我,我不要你陪我去做產檢。”
墨晉修冷笑,腳下不停的朝電梯走去,嘴裏吐出的話,一字一句像是無數的鋼針密密麻麻的紮在她心上:
“你不敢,楚歡,你不會是懷的哪個野男人的種,所以才不敢讓我陪你一起去做產檢吧?”
這些天,他腦海裏出現得最多的,就是楚歡和那個姓祁的男人接吻的相片,那該死的相片,甚至還跑到他夢裏去打擾,他可沒忘記,這個女人還留過那個男人在她家過夜。
她和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不清不楚,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個女人,讓他心情很不爽。
他不爽了,就想著要撕開她那淡然沉靜的偽裝。
她來醫院不是看他的,這比來醫院看他,更讓他惱怒。
楚歡小臉一片瑩白,心髒疼得發顫,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男人,依然是這張英俊得猶如雕刻的臉,卻是那樣陌生,陌生得讓她想要逃離他。
曾經,她擔心他會誤會她的時候,他是那麼相信她。
那時候,她又感動,又是心疼,感動於他的信任,心疼他的痛,那晚,聽見他說他會不安,會吃醋的話後,她寧願不要白狼幫忙,也把他趕走。
可現在,他居然說自己懷的是野男人的種。
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硬是甩開了墨晉修的手,壓下想要扇他耳光的衝動,她退後一步,冷聲道:
“墨晉修,你可以因為忘了我而傷害我,但我不允許你傷害我肚子裏的寶寶,你可以不要他,但你不可以羞辱他。”
墨晉修手心一空,好看的眉頭跟著皺起,他看著臉色瑩白的楚歡,聽著她悲憤的指責,他的心一瞬間和掌心一樣,空落得無處安放。
楚歡沒有乘電梯,從樓梯處跑了。
她雖然比半月前見到的胖了些,但其實並不是很胖,隻是比之前的纖瘦豐滿了些,背影,看起來依然嬌弱。
趙芸見楚歡跑了,她也沒有多作停留,瞪了一眼墨晉修,跟著追下樓梯。
墨晉修高大的身影僵在原地,麵朝樓梯的方向,目光不知是追隨楚歡離去的背影,還是盯著白色的牆體。
楚歡剛才受傷而難過的眼神在他眼前揮之不去,他緊抿著唇,試圖從空白的大腦裏搜索自己忘了的記憶,可是任他怎樣努力,都搜不到有關楚歡的任何記憶。
心頭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連心髒都似被一隻大手撅住了似的,胸口,一陣難受。
他緊緊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底的煩燥和淩亂散去,隻剩下一望不際的深邃和冷毅,想著還約了江博,他沒再找林筱,而是直接乘電梯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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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見過林筱了,結果怎樣?”
ie,辦公室裏,江博盯著沙發裏臉色陰鬱地墨晉修,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他眯了眯眼,試探地問:
“是不是沒有收獲?這有什麼好讓你生氣的,我有一個辦法,讓她把自己所想所為一字不漏的都交代給你聽。”
墨晉修眼皮掀了掀,睨他一眼,又垂下眼簾,半晌,才飄出一句:
“你以為你是神啊,能讓她把什麼都說出來?”
江博哈哈一笑,驕傲的挑了俊眉,得意地說:
“我不是神,但有人比神厲害。”
“吹吧!”
墨晉修撇撇嘴,對他的話不感興趣,他煩燥的,也並非是林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