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臉上沒有一點溫柔之色,那一臉的冷漠傲慢,好像怕她會非禮他似的。
“把手上的紗布拆了,重新包紮。”
更完衣,墨晉修繼續發令。
楚歡盯著他的手,眸底泛起懷疑:
“你的傷真裂口了?”
她這話一出口,本就臉色沉冷的某人英俊的五官上直接結了冰,不知是覺得被她的話羞辱了人格,還是做賊心虛,十分惱怒:
“楚歡,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說傷口裂了是騙你不成?你以為我是你嗎,天天騙人?”
墨晉修氣憤的收回手,看都不再讓她看。
“你還要不要重新包紮了?”
楚歡被他一陣搶白,心情沒好到哪裏去,她就是懷疑一下怎麼了,誰讓他平時就腹黑得很,那血,她還真不相信是他的。
“包紮又怎樣,不包紮又怎樣?”
墨晉修唇邊勾著冷冽的弧度,目光犀利地盯著她,噴在她鼻翼的氣息都染著慍怒,顯示著他大少爺此刻心情極度不好。
楚歡往後退開一步,不去看他幽暗犀利的眼神,垂眸盯著他的手說:
“你要是不包紮我就去看程大哥,你要是包紮,我就替你包紮。”
“看你的程大哥,楚歡,姓程的對你就那麼重要?隻有他才是因為你受的傷,你忘了我是因為誰才出的車禍,我手上的傷是因為救誰才裂口的,他流一點血你就急得落淚,我的手受傷,你卻懷疑我在騙你,你還知道誰是你老公,誰t是外人嗎?”
墨晉修鐵青了臉,胸膛因怒意而起伏,盯著她的目光淩厲冰寒,似要化為刀子剖開她的肚子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
氣氛,一瞬,僵滯到了極致!
空氣瞬間被抽離,寬敞的病房裏,隻剩下滿滿的怒意。
楚歡身子顫了顫,被他的憤怒嚇的。
她抿了抿唇,開口,聲音清冷:
“墨晉修,你講點理行嗎?剛才要不是有程大哥,我現在已經沒命了,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難道我不該關心他,不該去照顧他?是,你也是因為我才受的傷,可我不是這兩天都在醫院照顧你的嗎?”
她目光自她包著紗布的手上移開,對上他淩厲的眼神,繼續道:
“早上是你自己說你手上這點傷影響不了你做手術,而且,你們醫院的護士也說,你可以左右手同時拿手術刀,既然如此,你又怎麼會傷口裂了,紗布上滿滿的血跡,如果真是你傷口的,那已經很嚴重,真要那麼嚴重,你會對自己的傷不管不問嗎?”
她的話,猶如火上澆油。
把墨晉修氣得怒火中燒,他冷嗤,似潭的深眸緊緊鎖住她視線,放在身側的手捏緊成拳——
尖銳的痛意劃過掌心,以極快的速度,竄自神經……
他眉頭皺了皺,嘲諷的勾唇,冷笑道:
“所以,你覺得我是騙你,對嗎?楚歡,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騙你。”
話落,他當著她的麵,動作粗魯的扯開紗布,露出裏麵裂開的傷口,鮮紅的血,正從傷口裏流出來,染紅了原本結的痂,看在眼裏,觸目驚心。
“你現在可以去照顧你的程大哥了。”
他冷漠地丟下一句,也不管自己正在流血的手,徑自往病g上一躺,閉上眼睛,休息。
楚歡小臉微白,怔愣地盯著他掌心的傷口,那血,正臼臼往外流。
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氣憤,難過,還有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不傻,他紗布上的血已然凝固了,可他掌心,傷口上的血卻剛流出來,昨晚還是她替他清洗傷口包紮的,除了剛流出的血外,傷口周圍,並沒有血凝固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