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意念控製別人,自己會難受嗎?”
楚歡沒有轉頭,清弘水眸靜靜的停落在那盆綠色盆栽上,輕柔的語氣裏滲著隱約的倦意:
“最開始想看透對方的心思眼睛就會酸疼,但這兩次不會了,剛才用在你身上又眼睛疼,可能是因人而異,因為你不僅戒備心強,還頑固。”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咬牙切齒。
墨晉修哈哈大笑,糾正她的用詞說:
“我是毅誌力強,不會輕易被控製,那你看著那邊做什麼,該不會那綠色盆栽有修複你眼睛疲憊的功能吧?”
不愧是厲害角色,真是洞察入微啊。
楚歡詫異地轉過頭來,觸及到他嘴角得意的笑時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錯,這綠色盆栽真有緩解眼睛疲勞,修複能力的作用,不過我根本不能控製你的心智,你覺得我能幫到你朋友嗎?”
“我打電話給他,今晚不去了。”
墨晉修說著伸手去掏手機。
“為什麼?你剛才不是答應他了,為什麼不去?是因為我不行嗎?”
楚歡不解的看著他,這人怎麼變得這麼快。
墨晉修深眸微閃了下,凝視著她如水的清眸,緩緩說:
“你這特殊能力用過後會傷害身體,剛才你用在我身上就已經傷了眼睛一次,不管能不能讓烈梟說出實話,今晚是不能再用的了,等明天,或是等你的腳好了,他一天半天也死不了。”
“……”
楚歡心裏泛起絲絲溫暖,不同於剛才凝視綠色盆栽修複疲勞的暖流,而是一種讓人溫暖的感覺,她不知道,他這樣是不是代表關心她。
墨晉修已經掏出了手機,見他劃開解鎖鍵撥打電話,她伸手一把奪過他手機,微笑著說:
“我沒關係,既然你答應了你朋友,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他尋找妹妹那麼多年,若是我真能讓他早一點找到妹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墨晉修眸底閃過一絲猶豫,伸手問她要手機:
“你確定眼睛沒問題嗎?”
“沒問題。”
楚歡連忙搖頭,把手機還給他。
墨晉修又盯著她眼睛看了幾秒,見她臉色也不像剛才那麼蒼白,恢複了之前的紅潤,他才答應:
“好吧,我先帶你去見阿博,明天你去醫院,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
“不要,我很健康。”
楚歡拒絕。
聞言,站起身的某人又坐了下來,前一秒還晴朗的俊臉瞬間轉陰:
“那就不去了,我告訴阿博,你雖然有控製人心的特殊能力,但會損傷眼睛,不能幫他。”
“我……好吧!我改天讓你檢查還不行嗎?”
楚歡氣憤的瞪他,這到底是誰幫誰啊,好像顛倒了,是他要她幫忙,為什麼他還要威脅她。
可是,她該死的怎麼被威脅了還心裏有一絲甜滋滋地……
“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願意當我實驗室的小白鼠,我就再辛苦一點,抱你下樓好了。”
什麼?
楚歡罵人的話還沒出口,整個人已經被他抱了起來,像剛才回來的時候一樣,她這體重對於這個常年健身又身手不凡的男人而言簡直就不足為重。
“墨晉修,我可以……”
她想說可以自己走,但在觸及他幽深的眸子時,她下意識的住了嘴,雙手老實的摟住他脖子,好吧,既然說了要試著去喜歡他,那就享受一下被人心疼的感覺,反正窩在這個男人懷裏的感覺很不錯。
覺得享受的人不隻是她。
墨晉修同樣覺得抱著這丫頭的感覺不錯,特別是在經過剛才她那一番‘深情告白’後,他雖然沒有對她的告白做出回應,但心裏實際上是讚成她那番話的。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並不像一開始那樣想著把她弄出墨家,相反,他這些天做的每件事都是在為他們的未來做安排,不論是搬回墨宅,還是幫她提交cs溶癌藥的申報,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體現出來的都是對她身份的默認。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討厭她,也不排斥她,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
他也不確定自己對她是有好感,還是已經喜歡上了,但他肯定的是自己喜歡她的味道,喜歡和她做愛,曾經他覺得浪費生命的事,和她做起來,卻快樂得像是上了天堂。
基於以上種種,他願意像她說的,試著去更加的喜歡她,愛上她,願意讓她一直參與他的生活,願意經營這份婚姻。
當然,他沒忘記她那句‘會努力喜歡他,愛上他’的話代表著她現在還不喜歡他,不愛他,他怎麼能允許她跟自己過一輩子卻不愛自己?
他現在的目標,就是讓她盡快地愛上自己,他期待著懷裏這個小女人愛上自己的那一刻……
“大少爺,你們要出去嗎?”
保姆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墨晉修抱著楚歡下樓來,臉上閃過驚訝,疑惑地問。
墨晉修淡淡勾唇,溫和地說:
“阿姨,我們有事要出去,你不用準備我們的晚餐。”
“哦,好!”
保姆笑著點頭,眼睛盯著他們看,大少爺抱著少奶奶的畫麵感覺很幸福,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和太太他們,看來離抱小小少爺的日子不會太遙遠了。
楚歡臉皮薄,被保姆那樣盯著,小臉又一陣泛熱,不知不覺就低到了某人胸膛裏,直到走出別墅,頭頂上傳來某人促狹的笑聲,她才把臉抬起來。
“笑什麼,你要是放我下來走阿姨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嗎?”
“好,我放你下來!”
墨晉修嘴角揚著愉悅的弧度,話落,摟著她的雙手同時鬆開。
“啊!”
楚歡嚇得驚叫,身子往下墜時雙手緊緊摟住他脖子,這個混蛋,居然耍她,這是放嗎,這是摔好不好?
“是你自己摟著不放的,一會兒可別說我不讓你下來走。”
耳畔鑽進的是某人放肆的大笑,寬厚有力的大掌重新摟住她,邁著修長的雙腿朝車庫走去。
“笑,笑死你!”
楚歡在心裏無聲的罵,摟著他的雙手絲毫不敢再鬆開,生怕這個男人惡念一生再把自己摔下去,剛才要不是她摟得緊,肯定已經被摔在那堅硬的石子路上了。
秦均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女兒,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裏裝的是不是豆渣,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又說:
“我看你是被傅子鋒那小子灌了湯才會糊塗到這種地步,他都當著你的麵請求楚歡的原諒,說了喜歡的人是楚歡了,你還不死心,難道天下就隻有傅子鋒一個男人不成?”
秦舒雅流著眼淚,倔強地咬著唇,她已經在客廳的沙發前站了半個小時之久,她老爸老媽輪流上陣,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軟硬兼施。
可是她還是喜歡傅子鋒,就是喜歡,沒有理由的喜歡。
從她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上了,喜歡他的帥,也喜歡他的壞,喜歡他所有的缺點和優點,她覺得自己都要著魔了。
她何償不知道傅子鋒喜歡楚歡,要不是楚歡家出事,要不是她眼睛流血,突然恐怖得像女鬼把傅子鋒嚇跑了,她也不會有機會跟他去旅遊,那個晚上,順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女人。
她把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刻就在心裏發誓,這輩子非這個男人不嫁。
就算他愛的人是楚歡,她也要嫁給他,隻因她愛。
“你是要這個家,還是要傅子鋒,你自己選擇吧!”
秦均成氣得沒法,好的歹的全說了,一點效果都沒有,最後給她做出了兩個選擇,要父母還是要傅子鋒。
秦舒雅本就蒼白的小臉在那一刻涮地慘白,眼淚洶湧的往外流,看著鐵青著臉的父親和難過的母親,她隻是本能的搖頭,哭著說:
“爸,媽,我求你們,讓我嫁給阿鋒,我是真的愛他。”
“滾!”
秦均成盯著她幾秒後暴怒地喝出一聲,抓起麵前的杯子狠犯擲在地上,破碎的瓷片混著水珠飛濺四處,秦太太嚇得身子一顫,看著女兒的眼神失望透頂。
秦舒雅身子顫了幾顫,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收勢不住,她撲通一聲跪在濺著瓷片的地板磚上,正好一小片瓷片刺進膝蓋裏,痛苦發發出一聲悶哼,哀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