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提著永和豆漿的早餐回來,一推開門,發現饒起雲正坐在床邊給老媽削蘋果。
他會削蘋果嗎?
炎涼有點詫異,果然,盤子裏都是削的斷斷續續的皮,好好的蘋果也被他削成了不規則形。
不過江箏還是很滿意,指使著他把蘋果切成小塊,拿著牙簽紮了一塊嚐嚐,讚揚道:“嗯,甜,炎涼你也來嚐嚐。”
炎涼把早餐袋子放下,拿出一碗粥和一根油條給江箏:“你不是要喝粥嗎,怎麼又吃起蘋果了,大早上的涼的吃多了對胃不好。”
邊說,邊不動聲色的揪了幾張紙巾塞給饒起雲:“擦擦吧。”
那雙藝術品一樣修長精致的手,拿來削蘋果真是暴殄天物。
饒起雲衝她笑了一下,細細的用紙巾擦過指尖。
炎涼從袋子裏又拿出碗皮蛋瘦肉粥,問他:“我買多了,你要不要也吃點?”
饒起雲看向病床上的江箏,江箏的注意早已被白粥和油條吸引去,仿佛完全不在意他們兩人在說什麼。
他向後靠了靠,解開了西裝扣子,爽朗的說:“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也許是個子太高,坐在沙發上時,他稍稍傾身,挽起西裝袖子吃油條的姿勢,也像一幅畫似的。
炎涼看得有些發愣,忽然,他抬起頭問她:“有沒有豆漿?”
“噢……有。”
炎涼把自己那杯豆漿遞給他,同時提醒:“鹹的,沒加糖。”
她本能的覺得饒起雲這種男人早餐應該不會喜歡甜兮兮的東西。
“謝謝。”他抬起了手,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握住紙杯的時候,拇指恰好覆蓋在她的食指上,也許是心虛,也許是怕被江箏看到,炎涼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轉過身,給母親遞濕紙巾。
但心跳早已不複方才的平和。
總覺的氣氛有些不同,自己出去的時候,母親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
王森開車接饒起雲回酒店。
路上,遇見紅綠燈,車停在十字路口,饒起雲托著腮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他開口問:“阿森,你一大早趕來,還沒吃早飯吧。”
“啊……是的,四哥。”王森一愣,顯然沒想到四哥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對麵有家永和豆漿,我請你喝豆漿吧。”
王森:“……”
兩個大男人麵對麵坐在早餐店靠窗的位置上。
王森拿著托盤,站在收銀台後麵排隊買單,心裏一陣草泥馬狂嘯而過。
四哥最近不對勁……很不對勁!
等他端著油條豆漿回來,發現饒起雲正歪著頭對著桌上一款小型投幣遊戲機擺弄。就是一個鬧鍾的大小,按十二個星座分為十二個區間,投一枚硬幣可以轉一次,轉到你預先押注的星座,就可以獲得獎勵,否則,硬幣沒收。
王森坐下後,看見饒起雲抱著遊戲機晃了晃,裏麵發出清脆的硬幣聲,不由感歎了句:“就這麼個小玩意,坑了不少錢。”
饒起雲忽然抬頭,湛湛黑眸定定的瞧著他:“你能幫我把硬幣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