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前的一幕幕,走馬燈般從腦海裏回放——
戴冒春揪著她的頭發,把她從醫院裏扯到出租車上,又一路扯回酒店。
沿途沒少罵她小賤人、騷狐狸、小婊字。
又打電話叫裴立和裴新華都來,說要當著全家的麵,把這個騙人精趕出去。
程歡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受氣包,尤其是醫院被裴錦年看見那一幕,更是激起她心中的反抗意識。
夠了,離就離吧,一了百了,解脫了。
她是受夠了這家變態父子和極品婆婆。
可是裴立趕來後,卻說不能離。
理由很簡單。
家醜不能外揚。
裴立極愛麵子,怕程歡離婚後,到處宣揚他們三房的醜事。
公公和兒媳婦亂搞,兒子有艾滋病,哪一樣傳出去他們三房都擔不起。
戴冒春當場就不依了,也顧不著身份地位,掐腰指著裴立鼻子就罵:“你個老不羞的,是不是看上人家細皮嫩肉睡上癮了,現在不舍得趕她走?”
“你瞎說什麼呢。”裴立明顯動氣了。
“我瞎說?你要收房,按規矩來我也沒說反對,可你偏偏看上兒子的老婆,你說你是不是老不羞?不要臉?”
“還有你——”戴冒春不敢把裴立怎麼樣,拿程歡出氣還是行的,“你個不要臉的騷狐狸,想盡辦法嫁進我們家,就去勾引公公,賤貨!”
“啪”的一個耳光,狠狠摑在程歡臉上。
程歡沒想到在裴立和裴新華麵前,戴冒春也敢這樣打自己。
當時就急眼了:“你憑什麼打我?離婚了我就不再是你們裴家的人,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就憑你勾引我丈夫——”戴冒春說完,甩手就是一個耳光。
程歡渾身的火都竄上來了,啪,毫不示弱,反手還了她一個耳光。
戴冒春、裴立、裴新華都懵了。
“你……你敢打我?”
“你能打我我為什麼不能打你?”
啪——啪——
一左一右,兩個尤為響亮的耳光,是裴新華打的。
“你敢打我媽?”
程歡捂著兩邊腫得老高的臉頰,嘴角都開裂了,眼圈發紅,笑著哭著:“你有種——你敢打我,就別怪我把你們家醜事捅出去——”
程歡說完,拔腿就往門外跑。
裴立楞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推了自己兒子一把:“快去追啊,讓她找到媒體就完了……”
所以說,對付惡人就要用魚死網破的辦法。
先前程歡忍辱負重忍受了那麼長時間,還是免不了最後撕破臉皮這一步。
既然忍不了,那就別忍了。
樓底下停著裴立和裴新華來時開的車。程歡也有車鑰匙,離老遠按開遙控車鎖,拉開車門就坐進副駕駛位。
裴新華畢竟人高腿長,在程歡係安全帶要鎖車門的一刹那,別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擠了上去。
程歡見推他不動,隻好強行發動車子,裴新華剛坐穩,就側過身去跟她搶方向盤:“停車,你他媽快給老子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