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有什麼事情是讓喬晚死都做不到的,那就是放棄楊木辛。
喬晚看見楊木辛走進包間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完了。
喬晚想逃,可是她發現,她的身體像是定在了原地,無法動搖。
楊木辛站在包間門口,搖曳的燈光打在他修長的身上,深色的毛線衣上搭著藏青撞色的圍巾,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正在上學的大男生,他就那樣薄唇輕抿,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喬晚看他的時候,仿佛隔了一個世紀。
才兩年的時間,眼前這個喜歡穿著白色襯衫微笑的男人以驚人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去。
他的頭發微微有點亂,眸子裏全是看不清的感情,青色的胡渣看起來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喬晚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無法移開,喬晚看著他落滿灰塵的眼眸,眼睛痛得幾乎要流出眼淚來,是怪他太耀眼了嗎?還是她好久不見他,再見心痛?
吵鬧的包間裏,喬晚一改兩年前的清秀可人,穿上了她曾經最厭惡的露肩紫色吊帶衫,短到大腿的黑色蕾絲裙,長長的假睫毛在煙霧繚繞的包間裏顫抖著,濃厚的妝容掩飾了她慌亂的表情,卻無法平息她內心的害怕和不安。
“辛哥,來這麼早!”
張兆陽在一群脂粉美女的簇擁中滿臉笑容的走過來搭在楊木辛的肩膀上。
楊木辛笑笑,隨著張兆陽進了包間,喬晚的眼光貪婪的落在他的身上,不肯移開。
楊木辛淡淡的掃視了四周,他的眼光掃過喬晚,又移開,沒有任何感情,全是陌生。
他是真的沒有認出喬晚嗎?還是不願意認出她?
“辛哥,這是麗都會所裏最漂亮的女人了,怎麼樣?有沒有點興趣?”
張兆陽攬過喬晚纖細的腰,向楊木辛介紹著。
“嗯。”
楊木辛點了點頭,看向喬晚的目光陌生得讓喬晚打了一個寒戰。
喬晚愣愣的看著楊木辛的側臉,手心裏出了汗。她想過很多次和他相遇的場景,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是這樣。
其實,她想的更多的是這一生都不要再見到他,因為每次想到他,她都會痛到無法呼吸。
“聽說這妞特能喝了,今天我張兆陽倒要看看怎麼樣!”
張兆陽從桌上拿過一瓶已經開了的斯多爾80度芳香朗姆酒,這是世界有名的烈酒,貴得離譜,可是像張兆陽這種公子哥兒哪會在乎錢?
“來,喝完這瓶酒,讓爺開心了,爺就給你錢!”喬晚移開在楊木辛身上的目光,看著酒顫抖了一下,這樣的烈酒,一杯就足夠要了她的小命,更何況是一瓶。
可是,錢對她來說,比她自己的命還重要。
喬木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的楊木辛,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拿起酒,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
烈酒燒喉,這句話真他媽的錯!明明就是烈酒燒心!喬晚灌下一瓶之後,她感覺到心髒一陣疼痛,喉嚨也很難受得厲害。
她迅速的跑進衛生間,一陣狂吐了起來。
她小小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著,一陣苦水混著剛才喝下去的烈酒不停的湧了出來,喬晚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要吐出來了。
過了幾分鍾,喬晚抬起頭,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頭發被汗水黏在額頭上,看起來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