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主動要談交易，可看起來又不像是占了多大主動權，倒像是替人做事。
我猜想，十有八九，她是為蕭賀來談交易的。
但從蕭賀給我發來的短信內容來看，他一點兒也不擔心我不回去。
所以，這個交易的內容還是讓我有些好奇。
坐定後，我問：“說吧，什麼交易？”
這次見到戚潼，總覺得她少了之前的嫵媚，多了幾分成熟，像是經曆了什麼刻骨銘心的事後，一下子沉澱了很多。
她衝我微微一笑，說：“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離開顧南爵。”
我就這麼看著她，卻也沒看出什麼，就問：“然後呢？”
既然是交易，肯定要雙方達成協議才是，她這才隻說了一半。
她接著說：“隻要你離開顧南爵，我也離開顧南爵。”
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以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成全自己？其實我有點看不明白，這不像交易，而像是妥協。
我怔了一下，笑問：“為了讓我離開，你竟做出這麼大的讓步？”
戚潼盯著我：“沒錯，我隻要你不跟他在一起。”
“如果我不呢？”我看著她的臉色，有微微的冷光。
其實離不離開他不是我說了算，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要一直跟顧南爵在一起。隻是，這次，他將我帶在身邊，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明明我們已經分手。
我也在奇怪中不得解，現在戚潼又這樣說，好像顧南爵有讓我一直待在身邊的感覺。
戚潼笑了一下，說：“為什麼不呢？他又不愛你，你纏在後麵有什麼意思？”
我亦是笑：“既然你知道他不愛我，又何必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你是不是怕他真的愛上了我？你會接受不了？”
她沒馬上接話，但看表情，對於我說的，她並沒有多大反應。
所以我可以肯定，她讓我離開，不過就是一種勸解。
沉默許久後，她歎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憂傷地看著我，說：“其實不瞞你說，是蕭賀讓我這麼做的。但你別跟他說，因為他不讓我說，怕你知道了不高興。”
蕭賀？
如果戚潼沒有說後麵一句話，我還真有點不相信，因為蕭賀給我的信心感覺，他不會做這種事，但她說了後麵一句，怕我知道了不高興，這一點倒是很實在。
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在我想到戚風時，戚潼說：“當然是因為戚風。”
還真是他。
“我就這麼一個弟弟，父母早就沒了，從小到大，我沒怎麼照顧他，都是他自己照顧自己。後來我跟在蕭賀身邊做事時，他一直反對，可我也沒有聽他的。”
戚潼沉聲：“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蕭賀是什麼背景了。戚風已經被他打成那樣，他雖然不會要了他的命，但這樣折磨他我怎麼受得了？”
“所以我求你了。”她一下又流出了眼淚，變成哭求，“隻要你離開顧南爵，回到蕭賀身邊，蕭賀就會還我弟弟的自由。為了報答你，我也離開顧南爵，這樣可以嗎？”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可是，她說的都是真的？
戚潼給我看了一個視頻，上麵是戚風又在被人折磨。我不由得眉心緊擰。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我，戚風也不會跑到蕭賀那裏，更不會被他綁起來。
說起來，這事總是由我而起。
但是……
我睨著戚潼，問：“你愛顧南爵嗎？”
她看著我，有些怔愣，我又問：“你到底是愛顧南爵，還是愛楚辰東，或者說，這兩個人你都不曾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