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呢?”方孰玉問守門的丫鬟。
“回老爺的話,四姑娘病了,太太守在翠微院裏呢。”
“什麼?書丫頭病了?”
這個事實,讓方孰玉心頭一震。這是怎麼回事,八歲之後,方錦書的身體一向很好,沒讓他們再操過心。
司嵐笙既是沒回自己房中,就明這病還不輕。
他停下揭門簾的手,連衣服也沒換,舉步朝著翠微院走去。自從方錦書及笄之後,他就再沒有踏足過這裏。
“怎麼病了?”他快步走到方錦書的床前,周圍一屋子丫鬟連忙跟他請安。
見他來了,司嵐笙用絲帕拭去眼角的淚,起身道:“老爺回來了。”
看著她哭得發紅的眼,方孰玉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道:“別怕,有我在。書丫頭怎麼了,大夫來看過了嗎?”
司嵐笙有些哽咽,一時不出話來。
煙霞屈膝稟道:“回老爺的話,晚飯前四姑娘突然發燒昏迷。請蘇大夫來看過了,開了方子,已服過一次藥。”
“大夫怎麼?”方孰玉問道:“何時能醒。”
“蘇大夫,四姑娘是受了涼,外邪入侵導致高熱不退。”她頓了一頓,道:“蘇大夫還了,普通受涼不應這般凶猛,四姑娘心頭鬱結難解,才是病因。”
“鬱結?”方孰玉擰著眉沉思,難道,是為了她的婚事?
細數起來,方錦書在婚事上波折不斷,這回好不容易要和譚家議親,卻又因皇帝去太廟祭而中斷。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理由。
司嵐笙也是這樣的想法,是以才傷心不已。她認為,自己沒有盡到作為母親的職責。若能快些替她定下親事,也不至於今日這般。
可芳菲知道,方錦書昏迷的真實原因。但在未得到姑娘的允許之前,她不敢透露出半個字。畢竟,姑娘做的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那樣讓人捉摸不透。
方錦書已經病了,把原因出來沒有任何好處。
“既是服了藥,就都下去。”方孰玉揮了揮手,吩咐道。生病就要好好休養,先把身子養好,才能著手她的心病。
花嬤嬤上前道:“老爺太太還請放心,蘇大夫開的方子裏麵,有寧神安眠的作用。姑娘這會睡得好,估摸著亮的時候就能醒了。”
她經驗豐富,出來的話,自有一番令人信服的力量。
“辛苦你了。”司嵐笙道。
“你們好好伺候著,有什麼事情,及時來報。”方孰玉吩咐完畢,對著司嵐笙道:“你麵色不好,先回去歇著。書丫頭這裏服了藥就不會有事,你別把身子熬垮了。”
他原本想要對司嵐笙,他已決定去齊王府任詹事一事。但眼下這等情形,絕非吐露的時機。左右明日也要先回太廟去,在回家前他已經提前做了準備,一切等回來再不遲。
“好。”
回到明玉院裏,方孰玉勸慰了她一番,道:“你先歇著,今日回來有些事情,我要與父親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