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待了兩年,還認識幾個人。”於莉道:“你要是舍得,我就找人替你跑腿傳話。你仔細想好了,這話要帶給誰,才能救你出去。”
“舍得,我自然舍得。”方錦菊急急道:“你,你想要什麼。”
她畢竟是方家二姑娘,被送來那日,孫姨娘買通了趕馬車的車夫,在車廂裏給她放了一個包袱,放了幾張銀票和值錢的金銀釵環首飾。
方錦菊原本就是個仔細的,到了庵堂後,將銀票仔細收好了,那些貴重之物也從不露白。
但於莉是和她一個屋子住著的,這麼幾個月下來,方錦菊有什麼於莉也看得清楚。
“我瞧著你那支赤金簪子不錯。”於莉的眼裏,冒著貪婪的光芒。她一早就窺視方錦菊的那根簪子,這會總算是找到了機會。
“好,隻要我能出去,我就把簪子給你。”方錦菊一口應下。
那支簪子雖然是赤金打造,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卻是孫姨娘臨時找來應急的,隻因赤金比其他首飾好變賣。實在不行,剪一塊下來也能做銀錢使用。
方家這等清貴人家,女眷怎會用這樣暴發戶一樣的簪子。
隻是於家不過是京中的普通富戶,於莉原本又是庶女出身。她雖然很有幾分聰明,眼界卻不高,隻知道赤金的值錢。
其實,方錦菊的那幾件首飾中,這支簪子是最不值錢的。
見方錦菊應得幹脆,於莉更起了貪心,道:“我隻找人替你傳話,可不保證你能出去。這支簪子,你現在就得給,我也需要去打點別人。”
她這般神色,方錦菊便暗悔她在激動之下,答應的太過幹淨痛快。可是,如今她也隻好相信她。
想了想,方錦菊從床頭的匣子裏,拿了一朵珠花出來,放到於莉的麵前,道:“這朵珠花用的,是上好的南珠,我先給你,就當利息。我要能出去,再把那支赤金簪子給你。”
珠花並不大,五粒米粒大的珍珠,拱衛著中間一顆如黃豆大的珍珠,看起來精致可愛。
於莉拈起來看了看,狐疑問道:“這是南珠?你莫不是誆我吧?”她隻聽過南珠,卻是沒見過,隻知道這珠花實在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值錢。
對她的不識貨,方錦菊也是氣得牙癢癢的,卻不能告訴她這支珠花的價值,和那支赤金簪差不多。就怕她知道之後,生了歹念,自己那些首飾也都保不住。
“你要是不信,就取一粒下來,讓人去典當鋪子估個價。”方錦菊道。
見她胸有成竹不似假話,於莉笑了笑道:“既是菊姐姐拿出來的東西,想必都是好的,我還不信你嗎?”
著她收起珠花,道:“你想法子寫個信,明兒她們要進京采買,便讓人替你捎信。”
庵堂不比得在家中,筆墨紙硯隨處可以取用。在民間,文房四寶可是稀罕物事,不識字的人更比比皆是。
隻是這個,難不倒方錦菊。
她的心頭有了新的希望與渴盼,找筆墨寫一封信而已,到了晚上她便將封好口的信交給了於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