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韻閉著眼睛,任由兩邊的下人將她架著走,但這樣走路實在是很不舒服。從胳膊處傳來疼痛,讓她皺了皺眉頭。
見她連裝暈都不像,姚芷玥真是替她著急。
好在方錦書並沒有跟她計較,跟著眾人一起到了裏間,讓下人將郝韻放在羅漢床的另一側。
“祝姐姐,你可好些了?”方錦書問著祝清玫:“大夫來過了嗎?”
見識了她的手段,祝清玫心頭一凜,忙應道:“好多了。”這個時候,她哪裏還敢是方家的茶水裏有問題。
“大夫剛剛才出門盞茶功夫,不若我這就讓丫鬟去叫住他。”祝清玫熱心道。
“不用了。”方錦書低下頭,仔細地端詳著郝韻的麵龐,輕聲道。感受到她的呼吸,郝韻緊張地閉緊了眼睛,眼珠卻在眼皮底下一陣亂動。
“看來,隻要我離開,韻表姐就會醒了。”方錦書抬起身子,笑道:“方才發生的事情,恐怕好些人都知道了。我這就去回了母親和大姑母,她們心頭沒數可不成。”
可不是嗎?郝韻的事情,總不能讓她們從別人的口中知道。
聽到她這樣,郝韻緊張地屈起了手指。這可怎麼辦才好?母親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發落自己。
著,方錦書便帶著人退了出去,一屋子人瞬間退得幹幹淨淨。
郝韻睜開眼睛,淚珠從她的眼中滑落。她顫聲道:“芷玥,我怎麼辦?”姚芷玥有些發愣,她還以為方錦書要為難她,卻不料走得這般幹淨利落。
姚芷玥回過神來,道:“自然是抵死不認。就不知道哪裏來的男子,一心誣陷你。”
不管有多少人見到,姚芷玥也不能認。一旦認了,她也就完了。
“誣陷?哼!”半躺在羅漢床另一側的祝清玫嗤笑一聲,道:“我看不見得是誣陷。真當大家都沒長眼睛呢?”
“這麼多人,他誰也不賴,偏偏賴上你郝韻?”祝清玫心頭氣郝韻利用自己,嘲諷道:“你不認識,誰肯信啊?”
“清玫你怎麼話呢?”姚芷玥把臉一沉,道:“郝韻平白遭了個冤枉,你不幫忙話也是算了,還冷嘲熱諷!”
除了見到方錦書心頭犯怵,區區一個祝清玫,她還不放在眼裏。
可今日的祝清玫,正憋著心頭的一口火氣無處發泄,不再是以往那個唯唯諾諾,在她們身邊鞍前馬後的那個官女兒。
“什麼平白遭冤枉?”祝清玫鼻孔朝,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真不清楚!你們做過的好事。我怎麼突然會鬧肚子,你們又怎麼沒事?”
“是不是覺得,全下就你們兩個最聰明。其他人都要聽你們的使喚?”
郝韻心頭本就如一團亂麻,再聽到祝清玫的這話,隻覺得一股邪氣直往上衝。算計方錦書失敗,她正愁找不到發泄之處,祝清玫就正好送上門來。
她蹭地一下從羅漢床上坐起上半身,一個翻身就到了祝清玫的跟前,抓住她的頭發惡狠狠道:“叫你亂!叫你胡!”
猝不及防之下,祝清玫吃了個大虧,隻覺得頭皮被扯得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