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玉佩都已經找到,我們也過去吧。若耽擱久了,恐怕會惹得母親擔心。”方錦書站起身來,看著他道。
郝君陌費勁的挪開視線,點頭應了。
方錦書已經年滿十歲,兩人不能如同兒時一般親密。就算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和她單獨說上幾句話,身邊也跟著丫鬟仆婦。
他在心頭默默地計算著兩人的年紀,書妹妹,你快些長大吧!再過三年,我就求母親來向你提親。這樣親上加親的好事,想來應該水到渠成才是。
用過了午宴,回門的姑娘女婿繼續留在方家。一年才有一次這樣正大光明回娘家的機會,她們和母親有說不完的話,談不完的心。
司嵐笙將接下來的事安排妥當,心卻早就飛回了司家。一年未曾見到母親了,不知她老人家身子可好,精神可好?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司嵐笙嫁得近,兩家同在京城,卻不容易見到司老夫人。夫人之間的交際應酬,老太太們很少出麵。方孰玉的品級還不夠,若是上了四品,司嵐笙就可以進宮朝覲,也就能見到同樣前往朝覲的母親。
當馬車徐徐在司家垂花門邊停下,司嵐笙扶著煙霞的手下了車,便見到同樣是一年未見的大哥司景直站在門邊,笑吟吟地看著她。
兄妹兩人從小感情就極好,但男女內外有別,自從她嫁人之後,卻難得一見。還不如大嫂許悅,經常能在各種聚會、飲宴上見到。
“大哥,您怎麼出來了?”司嵐笙有些激動,快走了幾步。以他的身份,不該在這裏候著她。
方孰玉在一旁下了馬,見狀托著她的胳膊,低聲囑咐道:“慢著些,小心腳下。”
許悅就站在司景直的身邊,笑道:“下人回稟你到了側門,他便坐不住了。”
“你是我嫡親的妹子,我怎麼就不能來?”司景直豪爽的一笑,言談中是對這陳腐禮節的不屑一顧。
他是一名長相方正的中年男子,不如方孰玉那般儒雅俊秀,挺直的腰背如劍一般剛正。他在兵部任職方司郎中,和鐵血軍士打的交道多了,身上有著文臣身上少見的殺伐果斷之氣。
許悅白了他一眼,輕聲提醒她道:“禮不可廢。”
不守禮也就罷了,都是自家人難道還有誰會較真不成。他倒好,還大言不慚的放話。
司景直摸了摸鼻子,也知他方才說的不妥,便換了話題道:“我是好久沒著外甥了,快上來給我瞧瞧。”
方梓泉、方錦暉、方錦書三人早就下了馬車,聽見他這般說,便上前見禮。
“好,好!”見著如此出色的三人,司景直樂得哈哈大笑,道:“一年沒見,這都長成大姑娘大小夥子嘍!”
舊年的這個時候方錦書在淨衣庵裏,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大舅父。知道他的脾性豪爽,如今一見才知道記憶沒有欺騙自己。
“外麵怪冷的,你別堵在門口跟妹妹、妹夫說話。”許悅讓婆子抬了軟轎過來,道:“到了母親那裏,你們再慢慢說話不遲,也別讓母親久等了。”
司家就得司嵐笙一個嫡女,全家人都疼得緊。無奈她如今不止是司家女兒,更是方家主母。每年的初二,隻有半天的時間留給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