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仙女(1 / 2)

權墨冼作為應邀上船的十名學子之一,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縱然他說不會傷人,權墨冼心頭也有些緊張。手心中微微冒出了汗,他將牛角尖刀從右手交換到了左手,再次穩穩握住。

敢於行刺朝廷官員的,都是亡命之徒。就算是受了重傷,真要暴起一搏,權墨冼心頭沒有任何把握。但刨根問底這個習慣,已經深入他的骨髓。讓他不聞不問地放他離開,這做不到。

那把蒼老的聲音嘿嘿一笑,語氣中充滿了憤懣之意,“姓柳的那個狗官,該死!”

權墨冼沉默片刻,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扔到船艙內,道:“我不知道老丈和柳大人有何恩怨。但柳大人風光霽月,絕不是你口中的狗官。”

“我帶的銀錢不多,你拿著去養傷,再好生打聽清楚了,勿要冤枉了好人。”

船艙中的人接到荷包,詫異問道:“你不報官,還幫我?”

權墨冼笑了起來,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說罷,施施然站起來,撣了撣下袍的沾上的灰塵,穩穩的下了船。

待他走後,船艙中發出一聲歎息,隨即一個黑影如電般竄到了碼頭上,消失不見。

權墨冼感知到了身後的動靜,站在碼頭上,想著今夜發生的事。這露出水麵的冰山一角,讓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還沒有入仕,朝堂的明爭暗鬥,就已經在他眼前揭開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換了旁人,或許不會深想。但權墨冼不同,他有一種穿透層層迷霧,直擊真相的天賦。隻是手頭的消息太少,不足以支撐他分析出背後的真相。

那名受傷逃走的刺客,依他的能力,哪怕是受了傷也不是權墨冼能對付的。

與其冒險一搏,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結個善緣,或許能令對方冷靜下來,尋求背後的真相。權墨冼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名刺客是受人蒙蔽。

他站在碼頭上負手而立,如同一杆筆挺的修竹,生長在這方天地之間。

“權公子?”

身邊響起一個女子遲疑的聲音。

權墨冼轉過身,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笑道:“是芳菲呀,這麼巧?”隨即抬頭望她身後看去,芳菲和她的四姑娘,一向形影不離。

方錦書走在芳菲身後下了船,見到他並不意外。

這樣的詩壇盛會,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他作為鬆溪書院的學生,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大好良機。

“見過權舉人。”方錦書對他保持著客氣的疏離。

權墨冼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這個小丫頭,忘記在北邙山上時,曾經吃過他烤的兔子了嗎?又這般見外起來。

每次見到她,總是不一樣的麵貌。穿起男裝來,倒是滿俊俏的。

腦中這樣想著,權墨冼微笑著見了禮,“方四姑娘好。”這裏是京城,不是在北邙山,該守的禮就要一絲不苟。

他們見禮的這會功夫,司啟良、方錦暉、方慕笛也先後下了船。

見到權墨冼,司啟良問道:“敢問,可是鬆溪書院的權舉人?”

權墨冼入京不久,卻已經在洛陽城的文壇上闖出了名號。他有幾篇策問,還得了名儒的誇讚。同為讀書人,司啟良自然是聽過他的名字,隻是一直未曾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