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輕時,是流落在茶館裏賣唱的歌女。容貌稱不上絕色,卻長於風情,想要迎娶她做妾的男子也有好幾個。
最終,她被方柘的容貌和家世所吸引,不在乎他的瘸腿,使出手段貼上了他,進了方家。
對如何取悅男人,胡姨娘自有一套心得。
隻是,方慕笛的身上好歹流著方柘的血。她一直以為,龐氏再怎樣,也不會如眼下這般無恥,便沒有教過方慕笛這些本事。對她自己的過去,她羞於提起,也更不願讓女兒身上有著她的影子。
但這個時候,再顧不得那麼多了,隻好將她以往的本事一一教給自己的女兒。這麼一來,聽得方慕笛麵紅耳赤,又知道胡姨娘所說的這些,關係著她此舉的成敗,隻好低著頭聽下去。
“為娘不擔心沒人看上你,我隻擔心,那人家中有無妻室。”胡姨娘歎了口氣。
詩會上固然都是青年俊彥,但方慕笛這樣兩眼一抹黑的闖進去,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門第家境。
對方慕笛來說,若是碰上個富家公子、高門子弟,不論對方有沒有妻室,她也隻有為妾的命。最合適的,便是那寒門學子,若是正在準備明年春闈的舉人老爺最好。
方慕笛雖然是庶出,畢竟有方家這塊招牌在,嫁給寒門學子做正妻很合適。哪怕婚後日子清貧一些,對方至少有舉人功名在身,慢慢熬總會好的。
聽胡姨娘講出心頭隱憂,方慕笛道:“不知娘所說的寒門學子,該怎麼分辨?”胡姨娘眼睛一亮,自己怎麼沒有想到,教女兒分辨各色人等呢?
隨即,便拉著方慕笛的手,絮絮叨叨起來,教她如何辨認男子身份。
“你看那衣料華貴言談無忌的,就都是富家公子了。若行為低調,喜穿雲錦,極有可能是世家子弟。這兩類人,你千萬不要惹,這樣的高枝,我們攀不起。”
“寒門子弟,有的是狂生、恃才傲物。有的會很自卑,甘為走狗。你要找那種目光中正平和、不卑不亢的。”
“詩會從天剛擦黑開始,一直持續到亥時,你有足夠的時間。”胡姨娘拉著方慕笛的手,兩眼閃閃發光,道:“不著急,先看準了人,再出手。”
“隻要有人上門提親,我豁出這條老命,也要將此事鬧大。你父親,想要視而不見也不行了!”對方柘,胡姨娘如今隻剩下無奈的痛恨。
方慕笛卻沒有她那樣的信心,一下子接受這麼多,讓她有些茫然。什麼叫行為低調,什麼又叫目光中正平和?
胡姨娘的觀人之術,是在茶肆酒樓這樣地方曆練了好幾年,才無師自通。而方慕笛,從小就沒出過方府一步,成天在偏院裏生活,連人都沒見過幾個,何談觀人辨人?
“娘,”她惶恐的叫了一聲,問道:“若是,女兒所托非人呢?”
“唉……”胡姨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氣蕭瑟地道:“那就是命哪,我們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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