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中 放棄(1 / 2)

來信中的內容,正是龐氏刻意隱瞞下來的事實。

原以為魏州方家嫡支和京城旁支的關係不睦,除了方孰才的信,京裏無法了解整件事。但事實證明,她大錯而特錯,方孰才在魏州犯下的事,毫不留情的被這封來信當場揭穿。

饒是以她的厚臉皮,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根據信中所述,方孰才到了魏州並不安分。原本應該在祖祠旁結廬而居的他,仗著京裏方家的勢,裹挾了幾名地痞流氓,橫行鄉裏為非作歹,搞得村民佃農們苦不堪言。

方家族老見他不像話,接到鄉鄰訴苦之後,出手整治了幾回,但沒多久他又故態複萌。

到了最近,方孰才自問族裏不敢拿他怎樣,看上了村裏一名俏寡婦,便糾結地痞找上門去。奈何那名寡婦性子也是個剛烈的,不論他怎麼糾纏,都不肯答應。

方孰才惱羞成怒,便在夜裏摸了上門,欲要對她用強。婦人的力氣,怎麼抵得過年輕力壯的方孰才,一番掙紮之後,也隻能流著淚認命。

他誌得意滿,正要入巷,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人道!其實,他之前就已經暗暗懷疑過這個事實,才急於找一名婦人證實。

眼看著就要得逞,子孫根卻不中用,這讓方孰才又是懊惱又是心慌。寡婦見狀,便出言譏諷。深覺丟了麵子的方孰才,在怒氣攻心之下,將那婦人痛打了一頓,至今未能起床。

這件事一出,方家族裏再不能聽之任之。

當即將方孰才捆回了祖祠罰跪,又派人給這寡婦賠禮道歉、延醫用藥,堵住對方的口。否則,她要是宣揚起來,方家闔族上下的名聲,就都不能要了!

這信中自然不會寫的這麼細,但通過其中的陳述,不難推斷出這其中的過程。

方孰玉念完了信,斜睨著龐氏,問道:“堂弟如此行徑,二嬸以為,該怎樣處置才好?聽說您也收到信了,不知是何人所送?”

龐氏自覺無臉見人,但又不想兒子受罰,便避重就輕答道:“是才哥兒新近交好的朋友。”

“朋友?”方孰玉一曬,道:“恐怕就是叔公說的那些地痞吧!”

龐氏老臉一紅,反正事實已經被戳穿,索性拉下臉來,道:“玉哥兒,我知道你是個仁義的,想必不會放著兄弟不管吧!”

聽她言語擠兌,司嵐笙心頭著急,生怕方孰玉為名聲所累,一時心軟。她緊張的揪著絲帕,看著自己的丈夫。

好在方孰才的所作所為,早就將堂兄弟之間的這點情分早就折騰光了,方孰玉不為所動,道:“堂弟回去守祖祠,隻是有個好聽的名。其中究竟是為著什麼事,二嬸心知肚明。”

“他回去了,若肯老老實實反省,過兩年我就打算找個理由把他接回來。”方孰玉淡淡的看著龐氏,道:“誰知道他這等不爭氣,為禍鄉裏。”

其實,他壓根就沒想著,要提前將方孰才接回來這個茬。此刻見他又闖下禍事,便拿出來這麼一說,提前堵住龐氏的嘴。

作為晚輩,他無法說龐氏的不是。但在口舌之間,若是能令她懊悔添堵,他又何樂而不為。

果然,龐氏麵上浮起懊悔的神情來,喃喃道:“早知道,我就不讓人給他捎錢去。”害怕方孰才在鄉下吃苦,龐氏私底下托人捎了好幾回銀錢過去。

否則,方孰才就算能借著方家的勢,沒見著實打實的好處,那些地痞無賴豈肯為他所用?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卻是害得兒子不能回京。龐氏此時捶胸頓足,卻也無濟於事。

趁她失神的功夫,方孰玉道:“堂弟犯下如此錯事,原就該罪加一等。我已經著人準備好了銀錢,明日就讓管家奔赴魏州處理此事。總不能讓嫡支受了連累,又賠上銀錢吧?”

“二嬸若是實在擔心堂弟,不如明日一道出發,回去魏州好好照顧堂弟的病情?”方孰玉看了一眼尤氏,道:“堂弟妹也可以同去,我著人多安排一輛馬車便是。如此也可得夫妻團聚,就在魏州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