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萬苗在他麵前,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她咬了咬唇,忍不住說:“那天......”她說出了自己猜想的結果:“我以為我藏好了,但是你看到我身上的銅牌,胡先生,你跟我說你的遭遇,是不是.....因為看到那枚銅牌”
她說完這句話,心裏“撲通”跳的厲害。
“…你為什麼要主動找我說話?我想了很久。或許你是因為看到讓你在意的東西…”
她走進了,看到胡庸成神色莫變的臉上,他沉默,又好像是默認,沒等魯萬苗搭話,他開口說:“沒錯,那麼,你想說什麼?想讓我包庇你,又或者是讓我裝作什麼也沒見過?”
他的目光不似那天的溫和,反而帶著一種咄咄逼人,因為對魯萬苗的有所了解。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威懾力。
魯萬苗抬起頭,說:“不是我猜到了什麼,胡先生。你來大屋劉是想找到你的親人是嗎?那天你看到我身上的銅牌,所以你才會和我講那些故事......”
沒有人喜歡這樣的方式吐露心思,於是胡庸城的臉色很快就淡了下來,他說:“你繼續。”
他的手指摩挲著打火機的外殼,金屬的凸起在手紋上留下來一陣光滑的水霧。
魯萬苗的心裏湧上了欣喜,她猜對了。
有轉機了!
很好的把這種情緒收斂起來,迫切的說道:“不是我,更不是劉桂香,您查了她的身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這枚銅牌的來曆不簡單。她根本不會告訴你.....”
“啪”的聲音從打火機上傳來。清脆的聲音帶著火苗淡淡的燃燒的硫磺味兒。胡庸成不緊不慢的點了煙。神色躲在青煙的後麵。他就這樣看著魯萬苗。直到她心裏越來越沒底。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
“早些年的戶籍變動太大了,到現在為止村裏三分之一的人都沒有更改過。如果你想查,根本查不出來…所以你想親自過來看看。”
他起身,說:“你說的沒錯。”
如果不是找劉家問過了。他現在也不會還在不停加派人手調查。早些年的事情追根究底並不難,難的事他們之間的人心難測。
劉家把銅牌給他了,隻說:“這是桂香以前撿的。”
多敷衍的回答。劉福知道胡庸成不滿意,可是如果不是銅牌來曆尷尬,他們不會這樣開口。眾人既不想得罪他,所以這銅牌的來曆就更加開不了口了。
劉桂香心裏有了底,她說:“我和劉桂香認識了好幾年,我知道這枚銅牌的來曆。我也直說吧,這次事情我需要你把我摘出去,就這樣。”
她目光死死的盯著胡庸成。見他不言不語,強撐著說:“....蘇茜的事情根本與我無關,又不是我讓她跳河的。如果我有錯,那整個大屋劉不是全都是罪人?”她聲音變大了,屋外桑樹沙沙的聲音被她激烈的辯駁掩蓋住了。“我一點也不貪心,胡先生,您和親人失散這麼多年,應該很想她吧?”
“行,魯同誌。”
胡庸成笑出聲來,他一開口,兩人之間淡淡的窒息感漸消。他掐斷了煙:“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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