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言北看著林溏心從身側離開,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房門被無情關上的那一刻,郗言北的內心也若浸入了臘月寒潭,如墜深淵
那一刹那郗言北眸底的深情,就像滾燙的焰燃盡夢魘。那一刹那,郗言北背脊隱約的顫抖,就像縹緲到看不不見得霧。
淺灰霧靄的深斂雙眸微微閃爍,纖長的睫羽微顫,倚在牆上,微微昂首,細碎的光投進那雙瞳眸裏,光芒泯滅,郗言北幽幽閉上了雙眸,掩蓋住了一切情緒包括痛苦。
隻不過,緊抿的唇角,緊握的雙拳,僵直的背,還是顯露了他此時的心境。
“你為什麼不和她說清楚?”突然,一個隱匿在黑暗中的人影幽幽開口,隱約可以看見唇角莫測高深的寡淡笑意,宛若黑夜中最神秘的幽曇花優雅舒展,悄然一現。給力文學網
郗言北聞言睜眸,眸中的苦痛已經完全消散殆盡,眸中籠上的依舊是那歲慕天寒的冷清氣息,薄削的唇一張一合道:“沒那個必要,我愛她,就當護她。”
“嗬嗬,你果然還是那副樣子,那三年就是這樣,明明愛極了林溏心,明明什麼事都替她擺平了,你卻一個字也不說,甚至從始至終都是這幅冷冷清清的樣子。”黑暗中的人嘴角的笑容登時變的涼薄無情,眸底的玩味涼薄幽然舒展,修長的蔥白手指隨意的勾起耳畔的一縷白發,自得的在手裏打著圈。
“我不想我的愛給她太大負擔,一直都是。”郗言北雙眸深邃,落在那人影的身上,那人的血紅瞳眸異常乍眼,那是比莫邪還要純粹的至臻赤紅。
“以前她身邊隻有你一個人,怎麼愛她隨你,現在不一樣了,古冶恪,風慕,蘇妄,哪一個不是虎視眈眈?哪一個是省油的燈?”白發人眸光清冷的落在郗言北身上,從陰影覆蓋著的地方走出來,步態雍容,優雅更甚古冶恪;神情淡漠,涼薄更甚蘇妄;赤瞳瀲灩,神秘更甚風慕,舉手投足間狂傲霸氣,妄狂更甚莫邪。
“你怕?”郗言北不怒反笑,不答反問,薄削的唇上挑,那是比魑魅魍魎索人魂魄,殘人心神還要無情寡淡的弧度,那是比九尺寒潭,負雪蒼山還要涼薄冰冷的溫度。
“怕?”白發人輕笑一聲,微微把臉錯開,望向窗外,赤紅的眼睛是深不可探的大海,深邃暗藏波瀾,壯闊驚現:“他們,我還沒放在眼裏。”
“剛巧,我也是。”
v—kg的董事,嵐影的主宰,這是他郗言北的時代,這是他郗言北的王朝,千軍萬馬都將無可匹敵,更何況,現在橫在他麵前的,不過區區一個古冶恪。
是的,不過區區一個古冶恪。
蘇妄,風慕,郗言北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這是從骨子裏透出的矜貴驕傲,能讓他微微在意的,不過古冶恪罷了。
不過要是這樣就怕了古冶恪,那也未免太不像郗言北。
王者的傲氣,區區一個古冶恪,何須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