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談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出來?
見她麵露憂色,莫倚風調侃道:“放心,爹不會太為難你未來的夫婿,他還沒娶你。”
大哥,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董纖纖腹誹,雖然心裏對夏狐狸有信心,但是老爺子氣場太強,董纖纖怕夏狐狸也頂不住。
“你要想讓爹少為難他,就在爹麵前別對他太好。”莫倚風好心提示,“剛認的女兒那麼快就要嫁人,爹心裏不痛快,總該讓他出出氣。”
董纖纖表示理解,羞怯地說道:“那爹會同意嗎?”
“事已至此,爹還能不答應?總不能讓小外甥背個私生子的名聲,對你和孩子日後都不好。”莫倚風暗指她的肚子,疼惜地看看妹妹,無奈地說道:“你啊,平素看著機靈,怎麼一遇上他就笨了?由他牽著你的鼻子走。”
董纖纖抹淚,她也不想的,可是誰叫“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的毛病沒得治。
“爹和他還要聊一會兒,我看你也累了,先去歇一會兒。”一路舟車勞頓尚未好好歇息,董纖纖臉上明顯的疲憊,莫倚風著人送她去休息,安慰她,“放心,你睡一覺醒來,事兒就成了。”
確實有些乏累,董纖纖也不矯情推辭,隨著府上的侍女回去休息。
莫倚風也詫異父親與夏弦月的談話時間過長,可是碰到什麼棘手的難題?
他正猶豫著敲門求見,恰在此時,門打開了,一名白衣俊雅的男子走出來。
“我爹的問題很難嗎?連你都給難住了?”莫倚風頓了頓,突然發現他的神色有點不對,不像大喜過望引起地怔愣,“夏公子,你沒事吧?”
夏弦月回過神,壓下心頭的震動,禮貌地感謝他的關心,表示自己無事。
他的神情分明是受了極大的震動,怎可能沒事?
究竟父親跟他說了什麼了不得事,讓他失了一貫的冷靜自製?
眼裏閃過一絲困惑,莫倚風識趣地沒有追問,見他搜尋董纖纖的身影,莫倚風指點他:“纖纖有點累,我讓她先去休息。”
“我去看看她。”
“待她醒來見到你,必是滿心歡喜。”莫倚風描述董纖纖方才緊張擔憂的模樣,“我這妹妹對你真是全心全意,她深怕父親不同意你們的事,刻意刁難你。要不是她身體不適,恐怕讓她在外麵等你們半天,她也樂意。”
莫倚風的話並未讓夏弦月露出笑容,他禁不住皺眉:按說父親已經答應他們的事,但瞧著未來的妹夫似乎並不高興。
夏弦月已跟著下人去看董纖纖,莫倚風隻得按捺心頭的疑惑。
待他進屋去看父親,隻見地上有碎瓷片,看情形是摔碎了一隻茶碗。
莫倚風對一臉沉思的父親建議:“爹,你再不樂意妹妹嫁給他,也得注意下自己的身體,這地上的碎瓷片不清理幹淨很容易紮傷人。”
原以為是父親對夏弦月不滿,夏弦月定是在言語上衝撞了父親才激的父親摔茶杯,不料,莫老爺雲淡風輕地答了句:不是他砸的。
莫倚風冷哼:不是你砸的,難道還是夏弦月?
可一想到夏弦月今天表情不對,這種假設也成立,莫倚風眼角抽了抽:“爹,你到底怎麼難住他了?我瞧這小子麵色不對。爹反對他和纖纖的事?”
莫老爺苦笑,與兒子說了他與夏弦月說過的事。
果不其然,莫倚風也露出驚異之色:“怎麼會?她命相不是短壽之人。”
可是,當他替董纖纖排好命盤,算出的結果令他大為震驚:“僅餘十年壽元,魂飛魄散。”
“天意如此。”莫老爺揉揉眉心,隨即想到了什麼,問莫倚風:“你說,那孩子在水月教的時候死過一次?”
“她中了‘有去無回咒’,毫無氣息,三日後突然醒轉。”莫倚風將他知道的都告訴父親,說著說著他也抓到了一點靈光,與父親對視,“爹的意思是,恐怕這十年已是地府格外施恩。”
莫老爺點頭,除此之外,也沒有合理的解釋。
莫倚風心情沉重,原以為是一樁好好的喜事,蒙上了一層不安的陰影。
“夏公子可是不願意了?”莫倚風臉色陰沉,怕他傷了董纖纖的心。
莫老爺歎息著搖頭:“他倒是個情種,即便知道纖纖的命數,他也沒有退縮之意。隻是,這消息到底讓人憂心,他需要點時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