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月見她眨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知道她又在逞強。
他暗暗歎息,卻沒有點破,隻當她是要強,顧及她的自尊。
“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她注意到他嘴角有點破損,擔憂不已,“你跟誰打架了?楊滄沒有護著你。”
“我怎麼敢跟大舅子動手?”隻有被挨打的份,雖然莫倚風手下留情,可身上被打的地方還沒完全消腫,不過怕董纖纖瞎擔心,他沒有說。
“莫倚風幹嘛打你?”董纖纖聯想豐富,手捏著他的臉頰,神情凶惡地問道,“說,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夏弦月撫額,被她的聯想力打敗。還好他沒有著了葉染煙的道,不然就算他拿到鑰匙,董纖纖打死也不肯再理他。
“噗,掌櫃吃醋真可怕。”阿丁抄書也不忘聽八卦,偷偷吐槽兩句,頭上被一枚麻將牌砸中,隻好躲在角落裏抱頭喊疼。
水璿正兒八經地繼續抄書,裝聾作啞。
解決完一個企圖聽八卦嘲笑自己的人,董纖纖繼續審問夏弦月:“臉上沒幾兩肉,捏著都累。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過聽完他說的理由,董纖纖放過他的臉,轉而捂臉哀歎:“沒法活了,我給莫家丟臉了。”
“乖,你往後冠的是夏姓,丟臉這事和莫家沒關係。”夏弦月一本正經地寬慰她,董纖纖忍俊不禁:“夏董氏?真難聽,還不如叫夏董事,起碼一聽還是個股東的身份。”
“別用沒聽過的幾千年後的新詞彙來欺負我這作古千年的人。”每次聽她蹦出幾個古怪的新名詞,大有可能便是在暗罵他。
董纖纖傻笑著打哈哈:“要不我寫一本‘董氏家鄉話集錦’,你就能聽懂了。”
“這主意甚好,那就有勞纖纖了。”夏弦月語氣誠懇,俊逸的麵容薄唇輕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愣是讓跟他很熟的董纖纖的內心猶如小鹿亂撞,待聽到他的笑聲,董纖纖一頭黑線淩亂:腹黑的夏狐狸,又給她下套鑽進去,讓她心甘情願當苦力編現代語錄供他參考。
切,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讓她寫沒問題,至於這些新詞的意思要怎麼標注可由她做主。
董纖纖賊笑,決定好好整整這隻腹黑,不能總是自己出糗,也要讓他出出洋相。
“對了,大舅子對這些新詞彙了解的頗為詳盡,娘子寫完不必擔心校對,我可以請他從旁指導協助,盡量減少娘子的錯誤。”夏弦月笑容溫和,繼續好心提建議,董纖纖迎風內牛滿麵:死狐狸太腹黑了,想整他根本沒門!
“親愛的,可別讓我等太久。”他深情地呼喚,董纖纖被他這一聲驚到,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親愛的你妹!董纖纖抓狂,夏弦月火上澆油:“達令~”
“跟誰學的?”太肉麻了,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夏弦月笑的狡猾,董纖纖一下就明白了,感歎人不可貌相是真理:“莫倚風居然教你這些。”
“他說這是你們那裏的甜言蜜語,你聽了會比較開心,是不是很感動,達令?”
她嘴角直抽,死狐狸,居然還敢給她拋媚眼,她沒好氣地答道:“我們那裏的詞彙不適合你,你別學了。”
一個白衣飄飄的古裝美男賞心悅目地站在她麵前,結果一開口就是“親愛的”、“達令”等新潮詞彙,非常之別扭不協調,還不如背首《關雎》來得悅耳。
她越來越好奇撞見莫倚風的那位老鄉到底是何方神聖?看起來又冷又酷的莫倚風也能被經她調教後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夏弦月將一顆藥丸放到她手上,鄭重其事地交代:“這是假死藥,祭祀典禮前服下。”
董纖纖不解,疑惑地看向他。
夏弦月正色交代:“水月教聖姑在天牢‘死去’,必定會派人前來查看,屆時,他們一定得打開這門。”
原來如此,董纖纖頓悟,仍然擔憂:“那我走了,水長老和阿丁怎麼辦?”
“莫倚風自有安排,你不必多慮。”聽到他保證,她稍稍安心。
“我該走了,你多保重。”夏弦月見她麵露憂色,心下不舍,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不用多久,我們能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