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祭?”紫袍男子與黑衣人聞言俱是一臉震驚,紛紛側目看向身旁的紅衣身影。
鍾惜輕點了點頭,麵上亦是一片凝重嚴肅的表情,感覺左手被一隻寬大的手掌輕輕握住,溫暖的觸感緩緩滲入心底,回眸而視,卻見男子眼中亦有相同的神色,知他定是發現了之前那個密封的怪異的房間。目光回轉,掃過池中聽見人聲絲毫不感到害怕的錦魚正歡快的遊弋著,緩緩啟唇:“是的,我之前入了另一個密閉的房間,現在想來,那個房間應該是在這大殿東南側,那裏麵也放置著一個很大的香爐,不過裏麵燃盡的卻不是香灰,那氣息十分怪異,應該是人骨被灼燒後的味道。”聲音頓了頓,沒有理會麵前兩人驚異而厭惡的表情,繼續說道:“而在那房間中間矗立著一根巨大的石柱,破頂而出,石柱中有水流之聲,大概是年歲已久,那石柱觸地的一端因此裂開了一些細小的縫隙,裏麵的液體滲透了出來,我查看了一番,那些液體應該是人血。”
“究竟是什麼人竟如此殘忍,拿活生生的人來做祭品。”紫袍人沉聲開口,擰緊眉頭,臉上亦是一片冷凝的神色,沉思一會,又抬眼看向鍾惜,“公主殿下,你剛剛說那間密室是這大殿的東南側?”
鍾惜點點頭,一旁的白色身影動了動,握住纖弱的手緊了緊,“我同惜兒見到的一樣,隻是我從陣法裏入的那個房間應該是在不同的地方。”
“也就是說,這大殿的四個方向都有這樣的密室。”紫袍人揮了揮衣袖,池中的水一陣蕩漾,紅色的錦魚似是受驚一般,急急擺尾,躲到火光照不到的水底,不再動靜。四周安靜下來,火把上微微跳動的火光忽明忽暗,地麵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愈發透著陰森寒冷。
靜立著的鍾惜忽而輕歎一聲,視線看向沉沉不可及的黑暗中,眸中藏著深深的哀傷,紫袍人一眼觸及,竟覺得自己的呼吸加重了幾分,仿佛心也隨之沉重幾分。
“惜兒,”司南靠近幾分,將女子纖細的手掌包裹在自己手心,柔聲道:“不必難過。”
“南,”鍾惜不動,聲音裏亦沒有太多情緒,“我不該把那些人牽扯進來。”
“不要自責,即使惜兒沒有說出那些話,他們也會自己跟過來的,畢竟在武林大會之時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鳳玉的事,是他們太過看重錢財寶物而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何況這種情境,自古以來就有了,隻要是凡人,大都避免不了為財而亡。”司南知她心中定是責怪自己不該把那些人拉進這個漩渦中,就目前看來,隻要他們入了這個洞中,若是武功不濟,恐怕都會成為這洞主人的祭品。隻是那些人即使知道危機重重又如何呢?一樣會追隨這份所謂的寶藏,或許對於他們來說,如果能得到富甲天下的財寶,恐怕把刀懸在頭上也不會退步。
四周重新沒入寂靜中,幾人均靜靜地站在原地,思索著目前的狀況,忽而一個身影在大殿最前麵閃過,黑衣人抽劍躍身而上,淩厲的劍氣襲向暗影,劍刃卻隻是劃破了空氣,那身影竟如同鬼魅般,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