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內
陣陣氣浪波蕩在張簡塵附近炸開,整個祠堂牆上都附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若是懂風水之理的大師看到這一幕,定然驚呼此乃帝王之氣。大楚三代之皇氣皆聚於此,自然金碧輝煌。
站在張簡塵一旁的韓問行將右手覆蓋上了張簡塵的頭頂上,左手掐了個法印,張簡塵的額頭上已經冒了一層薄薄的汗水,盤腿坐起,在張簡塵的意識世界,張簡塵仿若那遊蕩的幽魂一般,來到了一扇門前,張簡塵疑惑的撓撓頭,想要原路返回,但是這時從內心深處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在張簡塵聽起來十分親切,但是在思索自己的記憶中,似乎沒有這聲音的主人,“你來了”張簡塵轉身看去,一個中年男子站於身後,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無風自動,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溫柔一笑。
“你是?”張簡塵疑惑問道,看見張簡塵的疑惑,男子淡然而笑,“推開你麵前的一扇門吧,推開它,你就能知道我是誰了。”“推開它?”張簡塵轉身看向那扇簡陋的木門,原本張簡塵應該提防男子,不該去推開那扇門,但是那男子的言語似乎有種一股特殊的親和力,使得張簡塵不得不信服,張簡塵的手按上那扇門,霎時間,一波接著一波的回憶湧上來,一幕幕,似乎就發生在昨,那伏在案板上皺著眉頭的男人,那把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那萬王覲見時的壯觀,那當陽城外的漢軍怒吼,曆曆在目,卻又有一種觀看別人人生的錯覺感,張簡塵轉頭回看,那男人擎著笑意,輕聲而道:“去吧。”張簡塵轉身一推木門,眼前是一片光明,一名老者站在自身前麵。
全部都想起來了,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原來自己並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己的父母,是那曾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大楚皇帝與皇後。
原來自己,真的身世不凡,難怪夫子告誡我不可妄自菲薄。張簡塵暗暗想道嗎,自以為本是無根浮萍,豈知是海中龍,上鷹,如今張簡塵的心態可以是有了一定的變化。
“太子在上,請受老奴一拜。”韓問行見張簡塵略帶思索,便撩起前擺,一個前壓,便跪下來了。
“韓爺爺,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我是太子,那也是前朝的太子,無需跪的。”張簡塵收斂起了原本的嬉皮笑臉,麵無表情的對著跪著的韓問行道。
“大楚,就在此處,縱然隻剩一人,大楚也在,您就還是太子。”感受到了來自張簡塵的壓力,韓問行嘴角揚起,仿佛那個問鼎下第一的男子,就如同還在自己麵前一樣。從未離去。
“我已經知道了,楚人可在雨中高歌死,不可寄人籬下活,我又何曾是個孬種,吧,現在下是怎麼個景象。”“是”韓問行躬身拱手而道,“如今,下被大漢蠶食殆盡,如今已是大一統的局麵。”韓問行手緊緊相互抓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梁言成為了那百姓口中稱頌的明德聖君,不少地方都為其立起了生祠,這些先帝又何曾無法做到,假若再給大楚十年,使得那個改革真正執行,最後勝利的又何曾是漢朝那個卑鄙人,利用先帝的江湖義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且在外界,隻有極少數人可記得楚皇的功績,如今,我派出去的探子來報,先帝被漢帝塑造成了盛世的阻礙人,是先帝假仁假義,是大楚殘虐亂殺,將從前所有的髒水都往先帝身上潑。”
曆史隻是勝利者的陪嫁丫鬟。這句話的一點沒錯。
“想十年,不過一日三秋,一夢一壺酒,我依舊記得時的皇城,殘陽落下,美輪美奐。韓爺爺,您,我們站在這裏看夕陽,和站在當陽城中看,有什麼區別。”張簡塵看著已是快要落下山頭的殘陽,淡然而道。
“我想,總歸是有區別的。”韓問行起身而笑道,剛剛的怒意都仿佛不曾出現過一樣,因為他心裏知道,張簡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是他們大楚複國開始之時。
“是啊,和一起看的人不一樣了,以前父皇總在下完朝以後偶爾來陪陪母後,母後就經常抱著我在宮裏等著,那時候我經常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時候,總是無憂無慮的。”張簡塵微眯著眼睛,嘴角微微翹起,淡然笑言。
“韓公公,有把握嗎。”張簡塵突然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