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瘟疫(1 / 3)

西疆邊域。

黃沙綿延萬裏,戈壁無邊無際,碎石廣布,颶風呼嘯,百裏之內無一綠草,通盡是黃沙戈壁之色。

黃沙與蒼穹相接之際,一位中年男子,隨從一行馬車隊伍,男子懷中抱著一繈褓嬰孩。這中年男子身強體壯,一臉橫肉,若不仔細打量其性子,倒是更容易將其認成西域沙賊,外看,這中年男子根本不像是那已有家室,顧及孩童之人。

“這位施主,試問這孩子可是你的兒子?生的好秀氣。”

車隊一行人中一名身著素衣的老僧雙手合十,向那個懷抱繈褓嬰孩的中年男子問道。

“這位高僧,這不是我孩子,我是長安街上一鐵匠鋪的老板,現還沒有成家,此來西疆是為了尋新的鐵礦,城裏鐵器消耗巨大,材料不夠應酬,自然也是為了財路,賺口飯吃,此子是我前去尋找新鐵礦時在一高山山腳發現的,礦洞多被官家征去,沒尋著新礦,卻尋得一棄子,我看這荒郊野嶺的,沒有人家煙火,顧慮這孩子的生命之危,便把他抱回街市。好生撫養,若將其丟棄,我也是於心不忍。”

這中年男子聲音醇厚,空靈有力。

“施主好心腸,這孩子你可贈予姓名?”

“這倒還沒有,撿到一棄嬰也是意料之外,沒有過多的準備,也不知道該取什麼名字好。這正好,高僧在此,可否為這可憐的孩子賜一姓名?”

中年男子將懷中酣睡的嬰孩遞給那手間不停撚著佛珠的老和尚。

那僧人見到這孩子,眉頭緊皺,很快又舒展開,輕挑著眉,口中歲歲念叨著什麼。

“敢問這位壯士,貴姓?”

“我叫李剛,自父親就希望我成一塊好剛,可惜我年少時不懂人情世故,做了些許錯事,直到在長安當下鐵鋪的時候,才略微懂得當年父親的用意。”

那壯士也是十分坦誠,一臉的實在模樣

和尚在袖子裏拿出一串佛珠。

“你看這孩子,年齡差不多才過初月,就氣宇軒昂,眉清目秀,前途一定似海無量。此子現身西疆,還是在那高山腳下,以為父,以地為母。壯士姓李,那就喚這孩子為李軒字然,如何?”

和尚把佛珠攥在手上,拇指用力,佛珠上用指甲劃上了兩個較深的溝壑:李軒。

“還謝高僧為此子賜名,我打就無學識,隻是模模糊糊了解這名字的意思,想必寓意一定美哉,也謝高僧贈予佛珠。”

“施主笑了,老衲那裏值得那麼多感謝,這名字和佛珠是這孩子應得的,馬上就快進城了,老衲還有其他事情,就先告辭。”

“也不知高僧名諱。”

還沒等李剛完,那和尚抬腳飛起,淩空踏步,往遠處一片竹林飛去。

李剛,曲身道別。

十五年後。

空上彌漫著一層灰色煙霧,煙霧籠罩著整個街市,街頭有個大牌坊,上麵金黃色的兩個大字:長安。

長安街上煙霧四起,火光衝,百姓平民紛紛收拾行李,準備遠去。

一鐵匠鋪卻依然開著大門,一個差不多十五六歲的孩童正在敲打著一柄看似較鈍的鐵劍。那劍通體通紅,映襯著那孩童的臉色也是通紅。

“爹,為什麼人家都去逃難了,而我們卻要在此無動於衷呢?”

“然,你有所不知,這麼多年來,咱家一直為官家打造兵器,這次城裏鬧瘟,官家讓我們自己準備準備,他們會派馬車將我們送出去,隻是這瘟疫不是尋常是災禍,不同於戰亂,鋪子裏的東西也是帶不得,你我父子二人整日守著烈爐鍛鐵,接受高溫烘烤,想必那瘟疫也是不會輕易上身,你所鍛造的這把劍是鋪子裏所有的上好的鐵料不斷提煉出來的而且還摻雜了許多西遊材料,其價值不低於一個門派內門弟子的佩劍,將來離開長安,你我父子二人也好防身。”

“原來官爺早有安排。”

李軒雙手掄錘,在空中劃了個半圓,用力砸在那柄通紅的劍上,瞬間火花亂射。可是那燒紅的劍上確是看不出來有任何變化。

“爹,此劍材料從提煉,到成型已經被你我父子二人擊打了上萬錘,難道還沒有達到父親的期許?”

李軒邊著邊掄錘,氣息平穩不喘,腳下結實有力。

“就快了,就快了,我再施加一條法咒,繼續擊打上萬錘,才差不多鍛造出利氣,你要知道,這柄劍的材料可是店鋪裏珍貴的好料,其資質絕對不會一般,過段時間再找個合適的東西祭劍,絕對經得起修為較高的人舞弄。”

店鋪裏繼續叮當作響,微弱的波動以劍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街上的百姓寥寥無幾,幾個渾身長滿黑色斑點的男子倒坐在牆角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