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結局(1 / 3)

林盞是憑著那幾天極早的生物鍾醒來的, 沈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www.k6uk.com)

折騰了一晚,還能起得那麼早, 林盞真是佩服。

畢竟是第一天來, 太起晚了也不好, 林盞掙紮著坐起來,看著麵前的一片狼藉。

沈熄走的時候大概匆忙,也沒來得及收拾。

昨晚的恥辱史牢記心頭, 林盞咬牙切齒, 憑著極強的“複仇心”,勉強穿好了衣服。

屈辱、沒尊嚴、勿忘昨恥!

簡單收拾了一下,她開門出去。

勉強趕上了早飯。

正在整理碗筷的沈熄看到她,略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

吃早餐的時候, 葉茜看著她:“眼睛怎麼腫成這樣,昨晚哭了嗎?”

隻是簡單的哭一哭, 可不至於腫成這樣。

林盞埋頭喝粥:“嗯, 昨晚看了個悲情片。”

沈熄不置可否,但笑不語。

葉茜趁著他們還在家,跟他們聊關於畢業的事情。

“盞盞馬上就大四了吧?”

林盞:“嗯。”

“打算考研嗎?”

這次是沈熄代她回答的:“我們都打算考。”

畢了業, 也還是要繼續留在學校的。

“以後都留在這邊工作嗎?”

想了想,林盞說:“應該是的。”

當天下午, w市又下了雪。

林盞趴在窗子前,提議道:“去堆雪人吧沈熄?”

沈熄進房間換衣服,葉茜就站在林盞旁邊,笑道:“原來下雪, 他可從來都不出去啊。”

林盞在台階上堆了一個垂死掙紮的人,為了應景,還拿顏料給人的嘴角塗上流下的血跡。

沈熄看她,說:“等會要是有人來,肯定被你堆的這個嚇死。”

林盞自顧自地繼續創作,畫完之後,看到自己右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她忽然就歎了口氣。

沈熄:“歎什麼氣?”

林盞搖著頭,無不惋惜地說:“我居然就這麼五迷三道地答應你了?連一個正式的求婚都沒有?”

沈熄:“……”

林盞問:“戒指你什麼時候買的啊?”

沈熄努力想了一下,最後道:“很早,記不清了。”

“很早啊——”她拖長音調,背著手走到沈熄身前,眨眨眼,“你那麼早就想娶我了啊?”

她是在打趣,但沈熄扯過她因為堆雪人凍得通紅的手,包進自己的手掌裏。

他說:

“對,隻有你。”

“雖然你話又多,愛折騰,有時候又不講道理——但那隻是少數時候。”

林盞不服氣:“我哪有你說的那樣啊……那我大多數時候呢?”

“大多數時候,你都很討人喜歡。”

林盞繼續不服:“多數時候討‘人’喜歡,那你呢?”

“我就不一樣了,”他低聲說,“我所有時候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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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下學期又在另一種繁忙中度過。

大四開學後,課程明顯少了起來。

該寫畢業論文的寫論文,該忙畢業設計的忙設計,不過多久還有學校的實習。

林盞也還要準備考研的事情。

上學期開學沒多久,老師找她商量畫展的事。

隨著各種各樣活動的頻繁“刷臉”,林盞逐漸有了些知名度,也有了固定的粉絲群體。

“大家都覺得你作品有了,一定的人氣也有了,趁著學校現在還能幫你,你可以盡快申請一個學生作品展。”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林盞都有點傻了。

她維持著表麵的鎮定道了謝,向老師請教了流程和台前幕後,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手都有些涼。

雖然做了點心理準備,雖然她自知自己無需妄自菲薄,但……太快了,太猝不及防了。

有些驚喜,有些無措,不知道擔不擔得起老師這份信任。

那種感覺,就像是熬了一整夜的人抬頭,忽見天光;又像是跌跌撞撞在大雨天走了一路的人,忽然看見麵前怒放的花和璀璨的晴朗。

回了寢室,把這件事通知給她們,一個個都很高興。

尤其是洛洛:“快什麼快啊,你也不看你都給蔚大爭多少光了,給一個畫展算什麼啊,我還覺得給少了呢!”

說完,自己也笑得不行。

策劃一個畫展略有些複雜,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林盞把自己原來畫的畫翻箱倒櫃地找出來,一個寢室幾個人,夥同指導老師一起,挑選出了展品。

有了學校的支持,總比自己個人承擔要好得多。

從申請到批示,再到選擇展品,確定展題,完了之後還得找場地……

找到場地之後,要裱畫,要做廣告四處宣傳,還要布置展廳。

試展的那天,寢室的人和沈熄都去了。

大家隨著燈光又調整了一下畫的位置,忙了幾個小時才收手。

林盞也累了,靠在門邊說:“等畫展結束了,我請你們吃飯啊。”

這次畫展,大家都幫了她很多。

老幺會設計,她幫林盞做了要投放的海報。

寢室長認識的人多,幫林盞四處聯係投放海報的事。

洛洛認識學生會的,在學校的公眾號和微博上都替林盞發了很多推文。

沈熄是苦力,經常幫林盞搬東西。

試展結束之後,林盞不想走,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休息。

寢室的人都先走了,沈熄看她一個人在那,抬著臉,雙眼放空。

他坐在她身邊,笑著問:“怎麼,因為目標實現,現在覺得找不到前進的動力了?”

畢竟她一直以來的拚搏奮鬥,都是為了跟林政平許下的那個承諾。

她想爭奪自己的自由權,首先就是要辦這一場畫展。

“我這才哪跟哪兒啊,”林盞回過神說,“就是覺得,路還好遠啊,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這件事完成了,還有下一件、下下件。

能辦畫展的青年畫家數不勝數,她也不是其中的佼佼者,要真的想往上爬,還得拿出更好的作品,還要經受更多的磨煉才行。

林盞:“剛剛想到這些,就覺得未來也不會輕鬆到哪去。”

“累就是因為在走上坡路啊,”他揉揉她的頭發,“就算很累,也不會累到哪去了。”